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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扰你,希望你也别打扰我。」
可他的话更冷。
我已经很久没一个人睡过了。
我怕黑,所以总喜欢在床头留一个小夜灯,以前苏迟陪我睡,我才不怕的。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抱着膝盖,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我这几天都没睡好,总在做梦,梦见的全是他丢弃不要我,可现实,好像也和梦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苏迟是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
也不是突然,听他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他和他发小在我家旁边的那家福利院里长大的。
我对小时候的他没印象,可对长大的他印象很深刻。
夏天高高的人俯下身子,错落的影子在他身上晃晃悠悠。
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一所小学的音乐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为他实际上做的事打掩护的职业,他从不跟我说他真正在做什么,虽然其实……我也能猜到一点。
有一天我见到他全身是伤地回来。
我拉开门的时候他几乎站不稳,衣服上全是血,挟裹着夜风和铁锈的腥,到最后,却怕身上的血沾上我。
我支着他,慌张到六神无主。
我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想去碰那种红黑色的液体是否是真实存在,却触到露出肉的伤口。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世界,一辈子也不可能踏入的地方。
我想打 120,被他拽住了手腕,他有些无所谓地笑着,问我晚上吃的什么。
「去医院,我们去医院,阿迟你再忍一会……」
我想拉他,可怎么也拉不动,男人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没事儿,嫣嫣,你怕我吗?」
那种时候,他还是笑着的。
「你怕我满身是血吗?」
「可我怕我现在不来见你,就再也见不了你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他发小带他去了私人诊所,再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满身是血地来见我的。
他明白,他再怎么瞒,最后也瞒不住他干的是什么事,干脆给我打预防针呢,隐隐约约地告诉我:
我的男朋友,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或许他本来就是个坏人,只不过曾经在我面前收起的利爪,如今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