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眉眼带笑，更添了几分温雅随意。
美人易得，这样的气度从容的，却是可遇不可求。
程岚见顾云天不说话，心下一动，察觉到了此刻或许是改变他想法的大好时机。
于是她想了想，很是语重心长道：“你可知有些爱风雅的花魁是要对诗才能见着的？”
“我……”顾云天回过神来，特别想抄起茶杯就砸程岚脸上。
刚才还正正经经地说着话，忽然就话锋一转讲什么花魁。
把他当什么了？
程岚一转头看公子爷神色不愉，就知道这话说多了，连忙收了收，正色道：“你天天吃喝玩乐过逍遥日子没错，其实我也想过这种日子。但你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王朝也会有兴衰更迭的。”
顾云天看着她不说话了。
程岚收了纸扇，有点想拿扇子敲顾云天的头，强行忍住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我这么大个前车之鉴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看不见？”
顾云天不得不开口道：“我没瞎。”
程岚心道你这无动于衷的样子还不如瞎了呢，她拿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掌心，缓缓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你爹闹翻来了永安，但你得知道你祖父你爹都会老去的那一天，没人能护你一辈子，若自己没点本事，纵有万贯家财也是守不住的，到时候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后悔都来不及。”
顾云天对上了程岚的视线，在她眼中看到了有些茫然的自己。
“你不想考功名就不考，但书是要读的。”程岚很是认真道：“虽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但不管做什么，多读书总能聪明些，也少被人骗不是？”
这话说的，顾云天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程岚见他有了些许反应，语调清晰道：“我不会一直留在顾府的，更不会指望嫁给你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我程岚想要的东西，会靠自己去取。你呢，顾云天？”
她略略一停顿，继续正色道：“人生在世好玩乐好酒色，本是常情，但是你就不曾想过，千金一笑悦美人，用的是自己挣来的银两？就不想以后众人把你当个人物看是你顾云天自己有本事？”
顾云天陷入了深思。
他活到了十八岁，年幼母亲还在时会催着他读书上进，后来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