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我,很多村里老人都只知道他姓李,忙时务农,闲时给人算命。从算命李的口中,我知晓了事情背后的真相。
那年,我爹赵二狗进县城卖菜,回来时正巧赶上了一伙儿人贩子,三个大老爷们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在村口叫卖,也不知怎的,那女人见到我爹后直接就扑了上去,死死抱着我爹的腿不松开,我爹伸手想把那女人推开,可刚一动手,那三个人就围了上来,非说我爹碰了就得买,奈何身上没钱只能回家去取,最后我娘被以三千块钱的价强卖给了我爹。
村里人很快都知道,我爹被人贩子给讹了,得了个媳妇儿。
算命李说,他赶到的时候,女人已经洗漱干净了。那女人被我爹套上了他的破衫子,坐在门口的木凳上。麻布的男人衣衫遮不住她身躯的玲珑动人,更何况她那张娇艳的脸孔,完全超出穷乡僻壤的人们的认知。当时有人在我家门口蹲了一天,腿都麻了起不得身。
可惜,这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是个哑巴,她只能像个动物一样被好奇的村民围观。
算命李给我讲到这里时,我简直难以置信,无法将他口中那个绝艳非凡的女人和我家后院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合而为一。更何况,算命李言之凿凿,那是我娘,亲娘。
我爹和村民们抱怨,三千块钱换来了个哑巴,男人们夹着污言秽语的笑声此起彼伏。算命李打量着女人,半晌后郑重提醒我爹,“二狗,这女人不能你能留的,况且她肚里带着孩子呐,你要留下这算哪门子事儿,听我的,放她离开吧。”
我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去你妈的!放了便宜你吗?今天别说她身上带着孩子,就是带地雷炸弹我也要留下!钱是我花的,让我放人你拿钱说话!”
三千块钱,以当时的收入水平,我爹不吃不喝也得锄五年大地!算命李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大婚那天,女人一袭红妆。
算命李摩挲着胡须,叹了口气,跟我说:“那天啊,她比电视里头的女人还好看,大红的喜裙,那脸都不用敷粉,身段也透着一股子迷惑人的气质,当时村里多少年轻人要闹洞房,我悄悄给你家门头贴了张符,才给他们镇住。那晚上,十好几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