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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蠢蠢欲动,必得一刻都不得耽搁地赶回边陲军地。
吉时他若不在战场上,必合着边疆几十万兄弟放白日炮仗贺阿姊大婚。
因而今日卯时被嬷嬷换起来梳妆时,我硬是把尾髻两支小凤钗换成了阿娘送来的银柳枝。
皇后娘娘来为我送嫁时见我固执,又是朱柳,便也消了劝我的念头,由着我去了。
然此时姜绥珀掀我盖头的时候无意触到我鬓边簪着的那两枝银柳,手却是没由来的一僵。
难不成他还怕我这银柳上淬了毒?
怕不是手上染的血太多了,自己行走坐卧心里都不安稳罢!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然后微微笑着抚上我的眉眼:
“谂之,我不喜欢银柳,下次不要戴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喜欢与我何干?本小姐还不想嫁给你呢!
他这哄起人来的粘腻语气还是留着给他的陆二小姐罢,我们堂堂正正岭北女子可受不起。
只是人在屋檐下,又是洞房花烛夜,我不好拂了彼此的面子,于是挤了挤笑容道:“家父给以陌带来的嫁妆便只有这几枝银柳,殿下给我留几分念想也是好的。”
他像是早就料想到了我的回答,却未曾收敛笑容,只是在一堂曳曳烛光中执着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真叫我害怕。
那日御花园未央湖旁的五皇子和现下我眼前这个所谓的“夫君”简直判若两人,被我拒绝了也不发作,甚至连一丝愠色都无。
就好像他才是台下的那个看客,他把我兀自留在戏台子上看我的独角戏。
末了,他开始替我卸钗除环,本该是侍女来做的事他却是一挥手把侍女都屏退了。我瑟缩了下脖子,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好像也不像装出来的。
怪不得陆冉纾那样喜欢他,长得虽是比羡哥哥差了点,这装起温柔来的本事可真真是别人学不来的,又堂而皇之地当着众人的面护着她,我若是陆冉纾,有那么几刻怕是也要春心萌动的。
可惜我见识过他的变脸之快,他现下装出来的什劳子温柔,在我眼里只能和虚伪做作划等号。
“合衣睡吧。”他终于说道。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喜欢我,不然怎么新婚之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