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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亭子,一个暗红色裘袍的男子拥着一个月牙白衣裳的女子,背对着卿一的视线。
女子软糯着嗓音:“每次来你都送我螺壳,你好歹也是个大人物,穷酸成这样子,嘻嘻……”
“我宫里揭不开锅了,你养我好了,今日带你去好地方……”男子说罢起身抱着女子朝着海上飞去……
突然,海上明月隐去,远处狂烈的风夹起巨浪一波一波涌来,卿一想喊住那男子,奈何虽在梦里,却不是梦中人,想喊,却没有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浪吞噬二人。
渐渐海潮褪去,海底慢慢显出一座华丽的宫殿,婆娑树,雪白到刺眼的曼陀罗花海,一座断桥,可以看到那个月牙白女子,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却又好像似曾相识,一个不羁略粗哑的男声在说些什么。
卿一想跑过去看个真切,却跑得越快反而距离越远,声音带着回声在空气中隐隐约约。
“我说过,我要得到你,这场战,便是为你!”
“我不爱你了。”
“无妨……我只要你……”
一阵风吹散了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曼陀罗花瓣漫天,婆娑树叶茂然……
突然,天边一道闪电,天昏地暗,妖风四起,花海已尽,烧焦枯萎的梗茎,入眼一片血红,尸体横陈。
凄凉喑哑的女声……
“你为何……如此偏执……”
“求你了,停下来……”
……
“不要逼我……”
“求你……”
“这婆娑果,你知道的,我负了你,你放过我,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爱恨……”
“不要!”男声嘶得竭力,一片火光炸开,满眼的红色刺得眼痛。
卿一略遮了下眼睛,睁开便见一片纯白的世界,看不到边际,模糊的影像,空间被撕成碎片,杂乱,在卿一眼前,一闪而过,看不清,摸不到,身体仿佛被禁锢一般,又好像自己本来就该这般无法活动。
碎片在远处聚集,化成一棵树,一树凉白的花,好像看得清,却又看不清,树下一个青年,嘴在动,是在说话,可是说了什么,听不见,该是说完了,他笑了,身形渐渐化散,点点星星,一阵风吹散,连树也消逝了……
又是回到空白,隐约听到哭声,嘤嘤咛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