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瀚,对于沈家军来说,没有区别,他们只听沈家人的命令。
或许三年前,沈瀚将银枪和白月马递给沈琤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银枪陪伴沈琤几度生死,让沈琤不觉得孤独,她一直认为哥哥陪伴在身边,他没有走远。
银枪在眼前晃动,沈瀚的笑容那么灿烂,笑声爽朗,“海棠,你若是再打打杀杀的,小心嫁不出去。”这个哥哥总是不失机会地挪揄自己。想起沈瀚,沈琤的嘴角动了一下。
天黑天亮,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关门前,沈奕的鞋子一只磨破了,一只不见了踪迹,脚底走过,有隐隐血迹。
有官兵认出了沈奕和沈琤,急忙开城门,沈奕示意不要声张,让人牵过一匹马,抱着沈琤上马,奔向沈府。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沈琤的继母陈氏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个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敢靠前。沈奕将沈琤放到床上,将事情简单告诉了陈氏,让侍女为沈琤换衣衫。
陈氏哭的像个泪人,“我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沈奕不禁皱皱眉头,大小姐伤成这般模样,心情已经补好,这陈氏再哭闹一番,更是雪上加霜,让大小姐难受,“夫人,大小姐的伤养好就不碍事了。”
陈氏收住了眼泪,看着沈奕,带着哭声道:“手筋脚筋都断了,别说上不了战场,就是生活也难自理了,怎么还不碍事啊!”
沈奕心中冷笑,世态炎凉,人心难测,沈琤在父亲和哥哥去世后,扛起了整个沈府,让陈氏衣食无忧,过着舒服的日子,可是今日沈琤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她便说出如此嫌弃的话,实在是无情无义。
沈奕走到内屋看换好衣衫的沈琤,那些侍女也是哄弄事情,沈琤颈处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沈奕伸手取了毛巾要蘸水为沈琤擦拭,却看到盆中的水已经脏污不堪,就是这样伺候大小姐的吗?沈奕心中悲愤,“换盆水来!”
侍女答应着,换了一盆水,沈奕皱皱眉,“换盆温水来。”
侍女仿佛嫌他多事,白了一眼,可是看到沈奕的脸色阴沉,没敢多言,往盆里加了些热水。沈奕这才轻轻为沈琤擦拭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