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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后来才告诉我,那天我第一次叫他哥哥的时候,他不仅偷偷去超市拿了一袋软糖给我吃,还偷偷给我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安如。
我边玩哥哥去垃圾桶里捡的玩具熊,边问哥哥:“之前我就没有名字吗?我听海豪路那边的乞丐叔叔说,他捡到的那个小男孩衣服里有写了名字的小卡片片诶。”
哥哥拉起我的手,望着我说:“你妈把你扔了,那他们给的名字你也要扔了,我们做乞丐的要什么名字啊?我给你取名是因为你不是普通乞丐,你是最特别的乞丐,你必须拥有名字!”
我乐了,放下玩具熊,看着哥哥的脸,继续追问道:“我为什么是最特别的呢?”
他哼了一声,将脑袋45°望向天空说:“你可是我妹妹,这还不够特别?”
我一听这话,立马笑得前仰后翻,他愣了一下,跟着我一起笑。
2003年,我4岁,因为生活的艰难,我意料之中的早熟。哥哥教会我在各个街头假扮得重病,他说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好心人给我们钱。
哥哥和我约定,只要哪一天我们乞讨到了20块钱,他就会掏出五块钱请我吃一碗素面。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小窝里数着那些碎钱,发现真的够了20块,哥哥二话不说拿着五块钱就奔向了街对面的面馆要了一碗素面,他怕店里其他客人嫌弃他,只好给了钱站在门外等待。
那个老板好心,不仅煮了面,还送给了我们两个吃饭的碗。哥哥告诉我:“那个老板说,只要我有干净的衣服,就雇我去他店里干活,安如,我们马上就有钱啦!”
2006年,我7岁,哥哥死了。他是被一群人打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死哥哥。那天夜里,我拖着哥哥的尸体准备回我们的小窝,结果发现小窝不知道被谁给拆了,连那条毛毯都不见了……
面馆老板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在他的店门口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安如,安如,过来。”我看看他,再看看哥哥……后来我将哥哥放在了垃圾桶旁边,我走了。
7岁的我并不能为哥哥的尸体做什么,所以我走了。
后来的我,总是吃不饱饭,总是在小区楼道里睡觉,总是偷东西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