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崴脚,我们并肩而行,关键时刻还能出手相助。免不了来个小碰撞,她上身略倾,赶紧给她一个依靠。太阳不时从林间投下光灿灿的艳影,她戴上了一个草帽;然而一个劲的热,她不停地用手绢抹汗,用手绢扇风,草花衬衣沾了汗水。
“喝水吧。渴死了。”国庆嫂悻悻地说。她回过脸来,帽檐下一张汗涔涔蕊白的脸。
“嗯。阿嫂,哪里有井?”
国庆嫂放眼望了望:“跟我来吧。”
国庆嫂腰肢一扭,歪向了一条黄泥巴小路,越过一条两尺来宽的水沟,顺着沟沿踩着蒿草荆棘牵牵绊绊行了一段路,前面是一个陡坡,坡角有一眼清亮的泉水,水沟的源头就在这里。这应该是一个野山泉,平时少有人来打水,只有在收稻谷的时候才派上用场;偶有过路人,到这里解个渴。泉眼倒是很大,翻滚着,喷涌着,但是没有贮水,涌出来的泉水汩汩直流到沟下边去了。国庆嫂蹲下来,可是她的裤太紧,涨着绷圆了撑紧了,还是够不着水。国庆嫂干脆一屁股坐在沟沿上:“萌根兄弟,你先喝吧。我歇息一下。”
我放下背包,将栓鸡的草把压上一块石头,看准了,嗨地一声,我一只脚跨在了沟的一块石头上,另一只脚踩在沟的这边一块石头上,俯身,双手撑在石坎上,像牛一般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国庆嫂忍不住吃吃地笑出了声。
喝够了,直起腰:“阿嫂,你咋个喝?要不要我捧给你喝?”
国庆嫂没吱声,却挪过身来。我洗了洗手,轻轻拨了拨水,两手作窝,捧得满盈盈的,国庆嫂忙伏在我手上喝,可是指缝间一下子溜光了,国庆嫂唇一下子碰到我的手掌。我再捧,国庆嫂再喝。一直喝得国庆嫂美美地打了一个嗝,抿唇朝我笑笑,摇了摇头。然后,递给我一块手帕,说:“你帮我搓一搓。拧干了,我擦把脸。”
我便帮她在清水里搓了又搓,拧干了水,递给她;她便展开手帕抹了眼睛、鼻子,俏笑起来:“真个凉快。你也洗把脸吧。瞧,你脸上快晒盐囟了。”
我说那当然了,不敢接她的手绢,大冽冽地捧起水,忽喇喇洗了脸又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