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殷红的血，呼吸已经十分微弱。
灵儿姐姐，是、是皇叔的人，你、快走……长生似乎想用尽全力推开我。
但他其实只是碰了我一下，双手就无力地垂下。
随后，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长生！我拼命地摇晃他，但我摇不醒他。
我心中的焦急万分，真的、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吗？！
长生、长生！
看着少年的面容苍白若死，我心如刀绞。
然后我捡起地上一把匕首，蓦然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鲜血瞬间汩汩冒出。
我一只手托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捧着心口流出的血，给长生喂了下去。
不错，鲛人之血，其实真的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
不过，只有心头血可以。
16、
我每天都在他的药里加半碗心头血。
一个月后，长生不但恢复了身体，而且还站了起来！
他平生第一次用双脚站在地上，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然后他激动地朝我扑过来，灵儿姐姐，我在做梦吗？！
我被他扑得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孩子，不是很瘦吗？怎么这么大力气！
长生见我脸色不好，扶着我躺了下来，对不起灵儿姐姐，我忘记了你还有伤在身。
取心头血救他的事，我并未告诉他。他只当那日我是为救他被刺客所伤。
头有些晕，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给我仔细掖好被角，轻轻地抚了抚我的面颊，姐姐，睡吧。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17、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我又变回了一只人鱼，我回到了小时候。
阿娘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尾巴，灵儿，你的尾巴真好看。阿娘希望你永远做一条水里的人鱼。
可是，我长大后也可以变成人，不是吗？我想去看看人间的风景，那些风景我从没见过。
可是变便成了人，你就不会再真正的快乐了，人间有太多诱惑了。这也是我们的祖先选择隐居在江河里的原因。
人间有太多诱惑了吗？
我蓦然睁开双眼，就看到长生正在床边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好看，目光很温柔，像夜晚悬挂在江面的明月。
姐姐，我喜欢你。他忽然开口，别再离开我好吗？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得极快。
这、也是一种人间的诱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