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宁一愣，她看着谢寂言那双好似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否认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他方才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我做的。”
顾知宁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的所做所为。
没错，柳姨娘并没有下毒害她，而是她偷偷换了柳姨娘给玉珠的药。
今日之事原本是柳姨娘想要嫁祸辛如意，只是被她看穿了阴谋，所以她直接来了一剂猛药，让柳姨娘有嘴都说不清。
虽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但顾知宁并不后悔。
“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寂言在那碗燕窝粥里便看出了端倪。
因为里面的毒药非同一般，乃是一种表面上可以让人产生中毒迹象，实则不会危及人性命的药物。
此药名醉梦，来自江湖之中，因为毒性不大便时常被用做后宅皇宫争斗的一种手段。
而且除非医术高深的大夫，寻常的大夫根本察觉不出此药的玄机。
若是真的有人要毒害顾知宁，绝不会用醉梦之毒。
顾知宁不知道谢寂言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已经被他拆穿，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她虽然没有下毒，但却是真的想要害我，骗我跳湖不说，还收买我的丫鬟在我的药里动手脚。”
“她是祖母的侄女，就算犯了错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如果纵容她继续留在将军府里，她定会兴风作浪，不知又要使出什么计谋来利用我，陷害你和你的母亲。”
“所以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绝了她这个后患。”
她说着，伸手扯了扯谢寂言的衣摆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十分的恶毒啊？”
谢寂言垂眸轻扫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而是问道：“药是从哪里来的？”
顾知宁噘着嘴道：“是之前在街上从一个江湖术士手里买来的，他说此毒不会要了人命，只会看上去很吓人。”
谢寂言哼了一声：“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就不怕吃了之后会死人？”
顾知宁缩着脖子，小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寂言：“……”
这丫头的态度看上去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她连柳姨娘都算计上了？
他敛住心思，继续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玉珠背叛你的？”
顾知宁见谢寂言审犯人一样的架势，也不敢松懈，只能小心应对着：
“是玉梨说的，她说看见玉珠偷偷的埋了什么东西，后来挖出来一看是药渣。”
“找人验过说里面加了一些别的药物，会让我的风寒越来越重，我才起了疑心派人盯着她，发现她和柳姨娘暗中勾结。”
谢寂言半信半疑，以前他觉得这丫头就是个没有脑子的，一身的大小姐脾气，又傻又蠢。
可是现在，他倒是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