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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道,米粒是一个极其善良的孩子,所以,她认认真真地为他进行了一次科普。
关于他血管里病毒的传播途径,叶千江找出从护士那里要来的科普小册子,一页一页认认真真给他讲解了,血液是传播的主要途径,日常的生活是不会传染的。
“真的吗?”米粒背着手,远远地望着她。即使看不清册子上的内容,他也会克制着自己,不靠近叶千江。
“当然了,书上写着呢,不然你靠近点来看。”
米粒抬起头寻求姥姥的帮助,戴着老花镜的姜姥姥透过眼镜片上方的空间望着自己唯一的外孙,鼓励他说:“去吧。”
米粒迈着细小的步子朝叶千江走去,临到近前,又匆忙后退。
“没关系的。”叶千江对他说,“来看看上面画的什么,这个黄色的,肉嘟嘟的是小鸭子吗?”
可能是被册页上色彩斑斓的图案吸引,可能是被叶千江的笑容感染,米粒重新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朝着叶千江的方向走过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允许别人进入他规定的安全范围。
“这不是鸭子,是小鸡呀。”米粒看着图册笑眯眯地说,缺了牙的嘴漏着风,笑起来带着呼啦啦的气声。
“是小鸡吗?我看看。”叶千江假装认真地研究起来,“嗯,是小鸡呢,很胖的小鸡。”
米粒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册页上的内容,假装被弹到手指:“哎呀,好胖啊。”
那一刻,小手指距离叶千江只隔着一个Q版卡通画,但这对于一个紧紧束缚着自己的艾滋病患者来说,肯放开心与人交流、接触,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姜姥姥转过身取下老花镜,擦掉不想让人发现的泪水。
一手把女儿未婚生下的孩子养大,付出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尤其孩子有这样的病,这一路上遇到多少歧视,看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的鄙夷,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最让她伤心的,不是来自外界的误解和伤害,而是她视若生命的孩子接收到那些信息后,选择封闭自己,隔离自己。
那是他的善良,也是他的无奈。
“哇!”叶千江对着画册研究了半天,“哪个角度看都觉得好肥,怎么吃好呢?红烧,清蒸,还是做成汉堡?”
“不行,小鸡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