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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要死的人,尉宁答应给她家里残疾的父母一笔钱,她就答应替死。
也至此,当年巴塞尔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
通话已经半个小时,手机微微发烫,纤君贴着耳朵,半响,“哦”了一声。
“沅总,您怎么知道Y先生是约瑟夫,怎么知道这些事?”黎雪不禁询问。
纤君没有回答,她看着窗外景色,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几片雪花飞进车厢,在她身上融化,雪水渗进衣服里,冷入骨髓。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引出来,拿她当鱼饵,她是要承担一些危险,不把兰道引出来,让她继续躲在暗处,她会更危险,两害相权,取其轻。
取其轻,纤君模糊地记起来,当年尉宁好像也说过一句——
“你的身份改变不了,沅家不可能放过你,这是事实,与其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对你下手,
赌一把你下次还能不能死里逃生,不如我亲自动手,一次将定时炸弹清除。”
他那时候说得不清不楚,她又沉浸在丧子丧兄之痛里,对他万分抵触,没有太细想他的话……哪怕想了,怕是也想不出,这个局是这样复杂。
黎雪说他是想把兰道引出来;
黎屹说他假死后送她去青城;
陆初北说他有办法对付兰道;
尉母说他在老宅对他父亲说这个家主谁要拿去;
尉宁说他对不起,很想她,我们还能不能复合……
纤君一下将电话挂断,心脏突然间疼得厉害,她难以忍受地弓下-身,用力地挤压胸口,想克制这种疼,
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像是一把刀插进入再旋转,搅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把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我只是不想你太过恨我’……
原本以为没有上心的话,原来都刻在了脑海里,现在牵一发动全身,都记起来了,连那个男人靠在她的手背上说我疼的额头温度都那么清晰。
纤君深深吸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怎么办都不好了……
司机就只看到她弯下腰,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是不得不问:“家主,您想好要去哪里了吗?再转下去,要没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