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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地牢的路湿漉漉的,受潮很严重,一进去,就是一股熏到不能再熏的霉味。
江言却是习惯这种味道的人,埋头往里走。
没走几步,她就听见东西挥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声,刺耳又让人心悸。
江言没所谓的想,大概皮开肉绽了。
敢惹江缺,也是活该。
她越走越近,很快看到里面双手被拷着的人,身子骨不算太结实,显然年纪不太大。
此刻他白嫩的皮肤上,道道伤疤纵横交错,可他的背却挺的出奇的直。
这个姿势狠狠的在她心里抓了一道,有点痒,一下一下触在她心头。
还挺有自尊心。
他低着头,江言看不见他的脸。
她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吹了声口哨。
低着头的那位瞬间抬起头。
四目相对。
江言最先看见的,是他那双深邃且平淡无波的眼睛,那里头有愤怒、有耻辱、有不甘,可半点害怕都没有。
再接着,她才注意到他的长相。
五官精致,好看的出奇。
是他啊。
江言笑意越发明显,散漫的咬了咬烟屁股。
烟灰掉了一地。
那少年见状,眼底骤寒。
江缺见她来了,不耐烦说:“阿言,你怎么来了?”
“小畜牲,看什么看!”他又转头对少年狠道。
江言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她的手使力压在他还在出血的伤口上,与她动作不相符的语气却极其温柔:”疼吗?”
少年的牙要咬断了,也没哼出半个字。
她视线往下一扫,弯弯嘴角,年纪不大,倒是个有那本事的。
“刚才听见了?”她的声音又轻又妩媚,“我叫江言,长江的江,默默无言的言。”
江言问:“你叫什么?”
她假装不认识他。
他没说话,额头上冒着细汗,浓密的头发被打湿。
江言伸手替他擦去,又问一遍:“你叫什么?”
“阿言,你跟他废什么话,老子就不信了今天我收拾不了他!”江缺在后头凶狠的说。
江言轻轻笑,还是在跟少年说话:“很疼吧,我可以让他别继续了。”
“不过我救你,你也得出把力,有恩得报。”江言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
“跟我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