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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没有再看其他人,让自己的声音当风传远:“虏人无信,骗开城门复又杀戮之事,不胜枚举。何况,悬瓠虽小,是封疆国土,人数虽寡,却血脉相亲。悬瓠全城,断无拱手奉敌以国土、寄血脉于仇敌屠刀之下的可能!”
更多的衣甲声在风中散布开,城上的每一个守备点渐渐恢复了活动。在这濒临弹尽粮绝的边境小城,在全城的衣箱和床板都劈来引火御敌的时刻,信念,是最后可以燃烧的东西。
冷风灌进嘴里,痛和饥饿都被填满了,让陌承光可以更清楚地发出声音。他对着城下的冲车,不是那个喊话的虏将,而是木架上高高吊起双臂、乱发垂头的同袍,竭力说:“勇士临危高义,救悬瓠军民于绝地,今日虏人尽出俘虏,可见,余下与你们同负使命的几个已经突围而去,援兵不日必至!”
听见了,卢当听见了,他从木架上挣扎着抬起头来,扭动的双肩张满超脱过绝望的希望。
援兵,这两个字,同样让城上气氛一振。卢凭茫然看向陌承光,陌承光没有转回头,只望着那木架字字大声说:“胜利之日,陌某会携全城父老,为你们戴孝归葬。悬瓠城之生,必不负尔等之死!”
那头颅又垂下,沉沉的平静。
护板后的虏将爽声笑起,“走脱了几个?又如何。援兵?”他拔出佩刀,玩弄般戳着木架上卢当的身体,“周围的大城小城,逃的逃破的破,不见后方一兵一卒。此处,就是你们皇帝不要的废土,还替他死守?”
刀尖刺破肌肤,血从衣袍上一个个翻着棉絮的洞口渗出,然而木架上的人不再有大的动作,即使新一刀刺入,仅是一抖。
那虏将似乎乏了兴致,甩掉刀尖上的血水:“出城冒险的死士都这么面黄肌瘦,你们城里,怕不是早就断粮了吧?妇孺老弱今日吃什么,饿死人的尸首吗?”
话音随风刺进陌承光的耳中,被他摒在头脑之外。不能想,别想。
“粮草限量供给,正为长久作战计。我朝战前坚壁清野,粮食尽在城中,不知仲冬旷野上,你贼虏靠刮地皮搜来的那点散碎,又能撑得了几时?”
陌承光分毫不让,甚至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犹疑,那虏将只笑不再回话,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