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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越发的大了,这才午夜他就已经开始有了困意,忍不住深深打了个哈欠,他寻了个大石头坐下,拿出烟袋锅锅点了一炮烟开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老汉烟的味道让他刚刚还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泛黄的眼睛透过烟雾静静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心中盘算着往后的日子。
忽然,一道黑影猛地从他眼前闪过,吓得他叼着烟愣了,揉揉眼睛,又瞧了瞧。
安安静静,静静悄悄。
难道是看错了?
这个时候的鸟都睡了,哪儿来的影子啊!
在他以为是幻觉的时候,忽然一大群铺天盖地的黑影像是插着翅膀的幽灵一般,扑棱棱的对着更夫就冲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更夫骇叫一声掉头就跑,濡濡夜色中,月亮从黑云中飘了出来,那月色白的很,给他飞奔的影子和那些蝙蝠镀了光,终于,在他绝望的时候,面前一扇黑色的门映入了眼中,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连忙躲了进去。
大门急速的关阖带出一股粗重的阴风,刮得更夫身上灰色的衣服也跟着抖了抖。
周围忽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更夫心有余悸的靠着寒冷的墙壁,忽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那门刚刚他好像没推,咋自行往后打开了呢?
身体猛然一僵,他听见背后忽然传来了皮鞋的声音。
吧嗒,吧嗒,吧嗒。
“啊……”
……
乱世之中,人命比草还贱,死了能有口棺材,有个地方埋,有一块碑那都要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要是穷一点的人家,人死了要么挖个坑裹个草席子直接埋了,要么就是乱葬岗一扔,成了老袜子(乌鸦)嘴里的果腹之餐。
柴七记得听师傅说,他就是被从距离大营镇不远的一处乱葬岗那里捡回来的,捡来的那天,也是刚入秋,山里的风冷的似乎都能吹进骨头里,可裹着一层单被子的柴七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一般,小脸依旧红扑扑粉嫩嫩的,身上也像是小暖炉一样的。
多少次柴七都曾追问过师傅为何他会这样,师傅只是打趣说,周围的鬼太多了,把你捂暖了!
所以年幼的柴七一直都以为鬼是暖和的,直到长大了才明白过来,那不过只是敷衍的话,其实师傅是为了掩藏一个大秘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