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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身旁的大太监,他手里端着个圣旨。
她迷迷糊糊的接了旨,她只记得是维护什么关系,什么和平,什么大义尔尔。
她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却在两柱香的时间之内被人塞上了马车,马车直直往京外驶去。
她慌了神,忙问发生了什么,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要被送去辉城,送给那西戎王。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此一去,要么便是为奴为婢,要么就是被西戎的王公贵族纳为妻妾。
父皇连嫁妆也备着了,想必是后者的可能性大。
无论哪种可能性,她此生也是要在西戎为质,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中原……
怎么就偏偏是她呢?
想到这她鼻子忍不住又酸了酸,她还没来得及跟母后跟哥哥道别呢!
老天爷呀!你祸怎么还随机派送呢!
她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身旁的裴嬷嬷忙安慰到:“公主莫要哭了,公主不是一直在听西戎王的故事,还说他是个英雄呢!”
君绾眨了眨眼,她听的那是什么故事?
西戎王哲赫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十六岁就能手刃狼王,对那叛贼更是直接扒皮抽筋!
这样的人当成故事听还会忍不住夸一句英雄好汉,可真要去面对,谁敢?
她哭哭啼啼地抱住裴嬷嬷说:“嬷嬷,见了西戎王,我们求求他……让他放了我……我不要到西戎去!若是得罪了西戎王,他要扒皮抽筋,可是会亲自动手的……”
裴嬷嬷是君绾的奶娘,自幼看着她长大又怎么舍得看他入那虎穴?
但皇上的圣旨谁能违命,谁敢违命?
更何况又牵扯到国家大事,她虽是不忍也终究是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到:“阿绾不哭,西戎王不会伤害了你,没有人能伤害到阿绾。阿绾听嬷嬷的话,再哭可就变丑了!”
“阿绾如今只想活着,别的阿绾也不敢奢求了。”她本就爱美,此时不顾一切的哭闹两个眼睛早已红肿。
她似也意识到了,到底还是抹了两把泪,抽泣两声,不再哭了。
毕竟木已成舟,哭下天来也再难改变。
如今的辉城早已张灯结彩,哲赫暂住的都护府更是红的映天避日。
整个辉城完全没有兵临城下的恐慌,反而一片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