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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个谎,不想和齐小佳继续聊下去。
接着她把手机锁上,沉默地看向车窗外,看着这个她即将度过三年的城市。
人生的变故来得太频繁,赵知著都要麻木了。幼年丧母、父亲续弦、家道中落,她全给来了一遍,这跌宕的十六年。
当然,更跌宕的是,当有人顶着炎热推着箱子感慨自己命途多舛的时候,有人正觉得自己日行一善,骄傲地骑着摩托车昂着头迎风而去。
滨江花园的房子是前几年赵保刚买的,专门挑了二楼,说是照顾老人腿脚不好,但赵知著还从来没去过。
她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并不好,二老打小就嫌弃她是个女孩,没有带着长大,自然也亲近不到哪儿去。
赵知著拖着箱子爬上二楼,“咚咚咚”敲了五分钟的门也没人应,反倒是隔壁大妈探出个头来问:“哟,你是老赵家亲戚吧?”
“嗯。”赵知著点点头,“孙女。”
“那你打个电话给你奶奶吧,他们老两口每天下午一个搓麻将一个钓鱼,你要等不到天黑是进不去的。”
“谢谢阿姨。”
那大妈估计日常就是个爱凑热闹聊是非的,啧啧又打量了赵知著好几眼:“老赵竟然还有个这么俊的孙女……”
接着门一关,楼道里又只剩了赵知著一人。
赵知著扶着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打第一通的时候没人接,又过了几分钟再打才接的,电话那端乌烟瘴气,无数吵闹的声音传过来。
“喂?谁啊?”她奶奶要么根本就没存她的手机号码,要么就是看也没看就接的电话。
“奶奶,是我。”赵知著说,“我到家门口了,爷爷也不在,我进不去。”
“哦,你到了啊。碰!”将麻将往桌上一掷,老太太中气十足,“那你自己过来拿钥匙吧,我在十九栋一楼。”
于是赵知著又重新推着箱子和大包小包下楼去,好在十九栋离得不远,十几米外就能听到那传来的麻将声、吵嚷声。
推开门,一股夹杂着烟味和体味的空调冷气扑面而来,赵知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最终,她在靠墙的一桌麻将位里找到了奶奶。
“桂英,那是你孙女来了吧!”另一个大妈正好面对着赵知著,一边摸牌一边快人快语地报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