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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的名声,未被什么绝世高手潜进天牢取走性命,已经是幸运。”
“我不是想一死了之,只是他说话不好听,我不喜欢。我也学不会忍气吞声,反正也要死了,还不许我过过嘴瘾?”
谢紫殷道:“我第一次听人将找死二字说得这样复杂。”
霍皖衣道:“我不是找死,是没办法活下去了,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你找乐子的方式也算别具一格,”谢紫殷垂眸看他,指尖落在他艳丽姣好的脸庞上,“若他的匕首划的不是你的皮肉,而是你的脸……那就太可惜了。”
霍皖衣的下颌还留着青紫的指印,颜容显衬出难得的脆弱,他笑得浅,闻言追问:“那要是他们去得晚了,匕首是划破了我的脸——谢相大人还打算娶我么?”
谢紫殷讶然:“你怎么还会问这种天真的问题?你若没了这张脸,我何止不会娶你。”
“我会还你一十八剑,把你丢进河里,亲自、亲手,杀了你。”
霍皖衣也不觉受伤,反而笑得更深:“谢相好无情啊。”
谢紫殷不应他,又问:“天牢无人对你用刑,为何传话的人同我说,你满身血迹?”
“谢相大人……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
霍皖衣叹息着回答:“我自己对自己用刑不够吗?人总要想些事情来做,我折磨折磨自己,难道还会犯什么王法?”
谢紫殷道:“霍皖衣,看你的样子,若我不来救你出去,陛下迟迟不发诏赐死,你也是能自己玩死自己的。”
这话说得很是。
霍皖衣脸上笑意盈盈,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窝进谢紫殷的怀里。
他枕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怀抱,视线凝在谢紫殷凸起的指骨上。
“现在不一样了,夫君,”他像是一心求死又十分惜命的疯子,“我玩不死我自己,只有你才能把我玩得没命。”
话音几乎是将将落下,帘帐就已经被扯散开来。
烛火燃尽,天光盛极。
霍皖衣并不知晓自己做了桩打破规矩的坏事。
站在门外的少年紧握着腰间的玉佩,抿着唇,听着屋中还未罢停的声响,扯出个很不自然的笑容:“谢相今日不上朝吗?”
为了衬应喜事着了身粉衣的侍女犹豫片晌,轻声回答:“陶公子,谢相今日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