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毛病的语气，但里面又不含任何亲昵热切的成分，如果顾少初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会以为她是程家捡来的孩子。
也就是现在，顾少初才发现，程青一真的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轻歌这么活泼可爱的，在长辈面前还是乖巧的，可他没有想到，面对程奶奶，程青一竟如此生硬。
就算是他，到了长辈面前，不也是恭敬有加？
“奶奶。”他也跟着站起来，乖乖地叫了一句。
对于程青一，程奶奶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但是对于顾少初，她的态度可就热情太多了。
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顾少初都看的出来，她程青一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可她明显是不在意。
轻歌曾经跟他说过，她姐姐性格比较内敛，现在看来，那只是她委婉的说辞。
程青一何止是内敛，她根本就是冷漠无情。
他终于明白，是她与这个家形同陌路，所以与他，也是如此。他看不见她，是因为她有心回避，回避这个家，回避所有人。
如果不是此次家宴，他这样与她碰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程奶奶坐定，程青一还是撤了，祖孙俩的时间，她只会是煞风景的存在。
程轻歌已不是年幼时那个轻易受骗的小孩了，哪里不懂得姐姐的避让，她又无力改变现状，看见姐姐离开，她不舍，不忍，却又不敢挽留。
这一切，顾少初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不明白，心却在疼。
程父在书房处理文件，程青一敲门进去，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下，在程父这里，她是没有错处的。
“青儿，听左淮说他要去荷兰，你也跟着去散散心吧。”
程父在一天之内，连续两天这样叫她。
父女俩一起下楼，程青一才有了一点孩子样，其他人都做下来了，江阿姨拉着程青一坐到自己身边。
程奶奶身边分别坐着程父和程轻歌，江阿姨挨着程父，顾少初挨着程轻歌，程青一就坐在江阿姨与顾少初之间。
胜在桌子够大，她与顾少初离得够远，桌子够圆，她与程奶奶，不一定要严格地面对面坐着。
什么家庭时光，她与程奶奶，见一次面，都是在折彼此的寿命。场面一旦正式，程轻歌也不能向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讨老人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