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艺绵使劲咬破了我的唇。腥甜的铁锈味顺着嘴唇流进我的口腔。
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疼。
有的只是麻木。
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好像突然就不想要了。
甚至这时我还在想,这张嘴亲肖澈、亲那个小男模时也是这般吗?
尖锐野蛮。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
在她放开我时,我的胸腔中仅剩稀薄的空气。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则是看着我,轻轻呸了一口。
应该是在吐刚刚流进她嘴里的血。
「怎么样,宋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抬起头,脸上是因为短暂缺氧而沁出的汗珠。
我面色苍白地朝她笑笑:「绵绵的吻,我很喜欢。」
大概是没有她想象中满意的回答。
她突然开始疯了一般地脱衣服,然后解我的衣服裤子。
解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下。
然后看着我,用轻蔑的语气说着可怜人的话。
「哎呀,宋忱,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呢。你可是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事都做不了了。」
说完,她重新穿上她的衬衫,回了房间。
独留我一个人,在客厅中紧攥拳头到指关节发白。
8
那一夜,我没有睡觉。
我抬头看着夜空,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沈艺绵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各自依靠揭对方的伤疤来获得快感。
明明以前,我们那么好。
宋家和沈家是世交。
我和沈艺绵的缘分也是从出生那刻起便定下了。
我比沈艺绵大几个月。
小时候的沈艺绵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声音软软地唤我:「忱忱哥哥」。
像个小跟屁虫。
那时的我还没有残疾,沈艺绵一唤我,我就会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
家中的长辈们乐得见我们关系好。
沈伯母更是常常开玩笑似的说要给我们定个娃娃亲。
毕竟,那时的绵绵那么喜欢我。
意外是发生在我七岁那年。
那一年,我和沈艺绵一起步入小学。
我们在同一个班,她依然粘着我。
妈妈说,我是哥哥,在学校要照顾好绵绵。
于是春游那天,在对面的大卡车撞向校车的那一瞬,我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沈艺绵。
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我看见妈妈伏在我的床上哭。
沈爷爷一脸愧疚又心疼地看着我。
「绵绵呢?她没事吧。」
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句话。
一向严肃的沈爷爷当场落泪。
「好孩子,艺绵没事,就是……」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欲言又止。
但我不在意,因为我听到了,绵绵她没事。
后来我才知道,沈爷爷欲言又止的话是:沈艺绵忘记了很多我们的曾经事。
9
医生告诉我从此双腿瘫痪时,我是有过绝望的。
那时我几乎天天抓着妈妈的手,泪眼婆娑:「妈妈,我以后是不是就是个废人了。妈妈,我不想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