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暖暖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一进门，就看见晦暗的灯光下，林暖暖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凝重。
以为她知道了我背着她去律师事务所的事，正想坦白，却听见她先开了口，“苏沫，对不起！”
林暖暖的道歉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蒙圈的同时，也心生不安。
可还不等我仔细询问怎么回事，林暖暖接下来的话就已经彻底将我打趴下了。
“你今天回西山的别墅了吧，你爸妈的事……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但是，当时的你太虚弱了，刚刚没了孩子，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名鼎科技突然破产，叔叔经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阿姨受不了打击也住院了，我怕……我怕你会撑不住！所以……”
林暖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瘫软在地的同时，满脑子都是公司破产，父亲跳楼自杀，母亲住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低声呢喃着，心底里依旧是不相信的，毕竟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一直都是宽容大度且打不倒的存在……
“暖暖，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紧紧抓着林暖暖的手臂，一脸希冀的看向她，却发现她在看到我的反应之后神色诧异，也许是惊讶于我的不知情和反应迟钝吧。
她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也让我彻底绝望。
***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林暖暖身后往母亲的病房走去。
心中闪过万千思绪和话语，却一路静默。
走近病房，还没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就闪进了我的耳朵里。
“阿姨，您别不知好歹了，就您家那破烂摊子，有人愿意接手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的不说，我跟苏沫好歹夫妻一场，我帮您家收拾了烂摊子，给我点辛苦费不为过吧，我好歹还给您留了间公寓不是……”
连骏的话像一根根刺，接二连三的，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痛到麻木。
林暖暖作势准备开门，我抬手拦下。
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掉落的眼泪，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录音，望向一旁的林暖暖，强扯起嘴角，然后重重的推开病房门。
“连骏？大忙人怎么有空一大早就来看我妈？”我强装镇定的道。
连骏听到我的声音，顺势将矛头指向我，“苏沫，离婚协议怎么还不签字？我跟你说，你别以为继续拖着就能够多拿点赡养费，公寓已经留给你了，要不是看你们母女两可怜，一间厕所都不会给你！”
看着连骏，我内心忍不住冷笑，面上却佯装被激怒，愤愤道：“你还知道我们没离婚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十月一日在瑞吉酒店跟你举行婚礼的女人是谁，她知道你结婚了吗？要是不知情的话，我不介意好心告知她一声！”
“苏沫，你他妈的要是敢坏老子好事，信不信老子立马弄死你！”连骏果然信以为真，将平日里和善温润的面具不知丢到哪儿去了，面色变得尤为狰狞可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向我，将我生吞活剥了。
连骏越是激动，我就愈发冷静。
毫不畏惧的直视他泄露底牌的眼神，突兀的笑出声来，循循善诱道：“刚才在门外听到你跟我妈说，是你将我家公司卖了，还从中拿了不少的钱？所以，你把那套小公寓买下留给我，是出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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