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晟，寒儿。”宁国公看着面前的两人，笑着的嘴角一缕血滑下。
子晟是皇帝的名字，自从太后去世，这世上也就只有宁国公敢这样称呼皇帝了。
“舅舅，你快别说了，”皇帝眼睛一酸，“等我找到好医生，一定能把你救回来的。”
宁国公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无奈。
“我这个岁数了，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以前的老毛病了，喜欢吐血，也是奇怪。”宁国公叹了口气，“只是你和寒儿，你们是父子，父子之间可不能再闹脾气了。要不然，我走了也不能放心。”
“舅舅，你不会走的！你还年轻！”皇帝有些难受，因为宁国公也就比他大十岁。
失去亲人很难受，感受到生命的无常，皇帝又觉得有些恐惧。
“舅公……”商池眼睛酸涩，宁国公对他可太好了。
没了母亲后，是宁国公每到过年都把他当亲孙子一样，接回府，带着他过年。
那是他每年最快乐的几天。
什么都不用想，就做一个享受着长辈宠爱的公子哥。
可现在，给了他无限温情的舅公要离世了，他如何能不难过？如何能控制自己的悲伤？
“这是你的王妃？”
“是的，舅公。”商池让了一个位置，让姜栀上前来。
“好孩子，”宁国公笑着，“长得真标志，很配你啊，寒儿。”
“我这几年少有清醒的日子，你结婚后都没有见过你的孩子和王妃。不过现在见到了，我也放心了。”宁国公满是安详，眼里对姜栀流露出的怜爱和善意，让姜栀有些怔然。
来到这个世界，她很少感受到慈爱和善意。
有的都是厌恶和算计。
再仔细看下，宁国公这样的状态，的确很奇怪。
“寒儿，你……噗。”宁国公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舅公！”
“舅舅！”
皇帝和商池慌了手脚，“太医，太医去哪儿了！”
“等一下！”姜栀把手搭在宁国公的手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捣什么乱！”商池恶狠狠地盯着姜栀，想要把她拉开，“要是舅公出事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想你舅公出事，就老实点等我看完。”姜栀平静而又冷漠地眼神望向商池，“我把脉，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对我大吼大叫，扰了我的心绪。”
商池额头、手掌的青筋都暴起了。
还是对宁国公那拳拳慈孙之心起了作用，这才没抓起姜栀一顿伺候。
姜栀没理会他，专心给宁国公把脉。
这专注的样子和气场，小小的一个寝居处，围在周围的人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把姜栀给惊扰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商池都快等不下去时，姜栀才收回手。
“是噎膈。”
“什么？！”下面的一个太医惊呼。
他姓谢，在太医院只是一个小太医，因为太年轻了，只有三十岁左右。
正因年轻，看的医学杂书比较多，在姜栀说完噎膈时，谢太医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