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莠儿转过身,将头埋在萧睿的颈子里,想要偷偷将眼里的泪水拭去,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低头,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自萧睿的领口处滑进了衣裳,刺心的寒。
“莠儿……这浮华的世界不属于我们,别人所追求的对我们来说都是痛……”
“莠儿,跟哥哥走好吗?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好……”莠儿迅速抬头,对上同样深邃的眸子。“不行!再等等,母妃和良儿……”
“莠儿!”萧睿皱起了眉头,打心里反对莠儿的话语。
“莠儿不能让母妃和良儿就这样走的不明不白,母妃是一国公主啊,草席裹尸,那是多大的耻辱啊。莠儿一定要让那些人也尝尝如此的滋味。”
“莠儿,哥哥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这后宫的浑水太深,我怕你会陷进去。”
“睿哥哥……”莠儿抬起右手,一点点将萧睿紧皱的眉头揉开,“莠儿答应你,报完仇就离开,决不留恋。”
“哎,”萧睿无奈地叹了叹气,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衣,希望这只是自己空担心,然后收紧抱着莠儿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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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善喜恭敬地站在内殿的三重帷帐外。
“什么事?”帐内萧炙睁开眼睛,作为帝王,想睡个安稳觉是不大可能的。无论是夜间急讯,还是防备刺杀,浅眠都是必须的。
“回圣上,是薇和殿那边的消息,夜里丑时公主召了睿将军。”
“具体怎么说?”
“是。公主旧疾复发了,现在睿将军正留宿在薇和殿。”
半晌也没有声音,就在善喜以为萧炙睡下时,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衣声,善喜赶忙掀开纱幔帮萧炙正衣冠,“圣上,这才寅时啊,离早朝还早呢,还是再睡会儿吧。”
萧炙不大理睬善喜的话,迈着步子走出了承乾殿。善喜以为萧炙这是要去薇和殿,急得不得了。哎哟哟,这半夜三更的往闺房里头闯,不合礼数啊。
萧炙出了承乾殿却止住了脚步了,站在院子里。跟随在他身后的善喜轻吁一口气,随后便立在萧炙身后,看着萧炙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薇和殿,自己心里就像打鼓般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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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格外明亮,明亮的倒有些不像春季的月亮了。潺潺的流水流过小竹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欢快得很。
萧湛就这样一直立在小竹桥上,看着流动水流。一袭长衫,三千发丝,随风飘舞,去了白日里一成不变的淡淡笑容,显得更加出尘。喜欢这小桥流水的感觉,因为看着这流动的水会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洗涤了,安静了。
看着水里波动的倒影,原以为自己不稀罕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金钱也好,权势也罢,莠儿,明知道你给的温度也是虚渺的,确为了你生生的打乱了平静的心湖,失了那个休真道人一般无欲无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