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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沫张了张嘴,却只能极力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嗤,“……呵。”
傅听漄眸底闪过些什么,却稍纵即逝,他闭了闭眼,冷漠地开口,“你从来识时务,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为有利的。”
黎沫没有出声,没有抬头,没有看傅听漄一眼。
傅听漄以为,这是她无声的拒绝。
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她不乐意的事,很多时候都是默默无声,静静的抗议。
可傅听漄不知道,这次,她只是再也没了力气,睁眼,张唇,每一次蓄积力气,都需要承受更加剧烈的锥心刺痛。
“你现在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确定还想苟活于世?”傅听漄把话说的越狠,他广袖下的手捏的越紧。
连……狗都不如?
黎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灼痛的喉咙没有好受一丝一毫。
她慢慢动了动手指,用指尖的痛刺激着大脑神经,剧痛袭来,她惨白的脸已经不能看。
她终于艰难缓慢的转头,双眸上睨,对上傅听漄俯视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说:“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接近,一直在……利用我,你从未爱过……”
“是。”傅听漄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不愿……不想再听她说的一字一句。
他慢慢蹲下,睨着她,毫不犹豫地说:“你该知道,本王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从不会让自己有软肋,如果有,他会亲手斩除。
所以,黎沫,留不得。
“是啊……你是九王爷。”黎沫笑了,扯着痛,笑的满面冰凉,“我……输的彻底。”
“想要……我的心?”
傅听漄面色凛然,带着沉冷,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该答应了。
黎沫迎着他的目光,突然用尽全力地低笑,就算牵扯到满身的痛楚,她也不顾,她笑着,眼中遗留的光被黑暗吞噬,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心……它就是在我身体里坏掉,烂掉,我……也不会同意把它赠与旁人。”
她话音刚落,傅听漄双眸一冷。
恰在此时,神医走了进来,他只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就知道他的药果然很有效。
他眸底带着愉悦,对傅听漄说道:“关键时刻,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强来,只是这样一来,这颗心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不过,你该是不介意的。”
傅听漄起身,他凝了黎沫许久,双眸一闭,再次睁眼,眸中尽是森寒的光。
“准备挖心。”
没有谁可以阻碍他,她……也不行。
……
一切准备就绪,一直束缚着黎沫手脚的铁链终于被解开。
在极端的痛楚里,黎沫还抽空看了看,恢复自由的双手,以及十根光秃秃,血淋淋的手指。
她轻笑,今年她十六,正做着最美的梦,一个不小心,却跌进了最冷的深渊。
很快,她被转移到了一处密室,放到了寒玉床上。
玉床的另一端,林雪儿昏睡的安详。
她的四肢再次被拴住,这次就连脖子都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