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我有说过怪她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争风吃醋的恶人对吗？」
他立马握住我的手，眸子里带着歉意，「不是的，云鸢，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夫人，是要与我白首偕老的人。」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你舍得她死吗？」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眼前曾给我承诺一生一世的男人，觉得十分陌生。
「沈承赋，那你舍得我死吗？」
他将我揽入怀中，声音温柔:「你别说胡话，你怎么会死呢，你失踪七年都没有死，可婼婼不一样，她从小就过得很苦。」
在沈承赋和我阿娘眼里，我活下来好像轻而易举。
我被辗转卖了好多地方，吃尽了这一生的苦。
后来我又被卖进了青楼，那个鸨母亲手喂我吃下的毒蛊，让我日夜撕心裂肺。
她每隔三个月会给我吃一次解药。
在青楼里她养了我半年，养好我的身子便要我去接客。
我没吃第三次解药，拼了命逃出来。
毒蛊发作起来，几乎要将我折磨的不成人样。
可他们并不关心。
只要姜婼着了凉，阖府上下就为她忙翻了天。
我将沈承赋推开，「既然我不会死，那你见我做什么，不去陪你的姜婼吗？」
「云鸢，你变了好多。」他语气里带着惋惜。
我脚步一顿，冷冷一笑:「我变了？」
「从前的你善良大度，见不得他人苦，连街边乞丐你都能产生怜惜之心，为何对婼婼，你却没有半分善意？」
「你还想要我对她怎么样？跪下来求她别死？她***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的吗？」
「姜云鸢！你不要再对她有敌意了，哪怕你只是去关心关心她，也好过你如今在这里冷嘲热讽！」
他脸一沉，连语气也重了几分。
「要我关心她？做梦。」我的毒蛊发作了，只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捂着胸口想转身离开。
「好，你不关心她，那我关心，我不会像你这般无情无义！」
沈承赋真有意思，把私心说的大义凛然，仿佛这样就能坐实我恶毒的罪名。
这个夜好漫长。
直到天亮我也没有睡着，好不容易趁着毒蛊不发作想小憩一会，姜婼竟然进了我的房间。
她一见到我，就跪了下来。
「云鸢姐姐，是婼婼的错，婼婼不该***，不该毁了你和沈郎的成亲典礼……」
姜婼哭成了泪人，我却无动于衷。
「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你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不要一见到我就跪下。」
她娇嫩的脸颊依稀能看到泪痕，「姐姐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姜婼，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求姐姐的原谅，我知道我占了你的位置你很生气，可我不是故意的，是阿娘要认我的……可我和沈郎，真心相爱，姐姐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一口一个沈郎，可真亲密啊。
可我根本不想理会她。
沈承赋神色紧张从门外冲了进来。
「婼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