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戒备地盯着我。
五彩羽翼如刚刃一般划过我的手掌，要不是我有罡力护体，只怕是要被她戳出几个窟窿来。
我倒吸一口气。
神鸟不愧是神鸟，气性大了一点也正常。
3
周围的人立马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快看，居然是凤凰！」
「五百年才现世的凤凰蛋，居然长这个样子？」
有人懊悔不迭：
「裴家大郎真是好福气啊，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个眼力！」
「那可是神鸟啊，不是普通灵兽可比的！」
一旁站着的裴轩直勾勾地盯着我怀中的凤凰，他没有注意到，相离的嘴角已经开始干裂、蜕皮。
我冷笑一声，在众人的艳羡中，迈步抱着凤凰准备离开。
裴轩又一次拦住了我，「大哥，五百年来没人见过凤凰，你这个鸟如此怪异肯定是妖兽！」
「灵蛇他日化龙，你就能呼风唤雨了，何况，相离她对你……」
相离？
我挑眉。
裴轩竟然知道灵蛇的名字。
我是在帮助相离成功渡劫之后，才知道她的名字。
而裴轩，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知她的名字呢？
上一世，我不懂为什么相离要杀了把我做成弟弟的药引子。
现在，我有几分明白了。
原来，相离一直喜欢的是我弟弟，裴轩。
他们二人早就见过。
只是不知为何，裴轩没有把她收作灵兽。
而裴轩今天打着为我着想的幌子，实则并非真心为我。
我唇角一勾，一只手抚上了凤凰的羽毛，淡淡地说：
「弟弟你真是少见多怪。此乃天下独一无二的凤凰，昔日涅槃，今日重生，与我一见如故。」
听到一见如故四个字，凤凰的眼睛微眯，她抬起头来，眸子怔怔地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回头啄下一根羽毛仰着头，冲我示意。
我接过羽毛，刹那间，彩光一闪，羽毛消失不见，我的手腕处却出现羽毛的印记。
周身的罡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金光护体。
这时，我才意识到，是凤凰主动跟我缔结了契约。
这是我两世为人，第一次正式结约。
上一世，相离渡劫前不能，化龙后不愿。
我卑微地去求她，却得到这样的答复：
「灵兽契约不过是无聊的人类想出来束缚我们兽类的办法罢了，虚伪可笑！」
护身兽不能护我，反而还害死了我。
原来，农夫与蛇的故事在我身上又上演了一遍。
4
见我发呆，凤凰有些不满。
她冷哼一声，化成人形，跳起来，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个脑崩。
「小子，本王与你结约你还不情愿？」
我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面容清丽，一袭火红凤袍，神气傲然，轻轻抬眼，眼神一凝，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上古神兽气场十足。
姜虞见我愣神，漫不经心地敛眸，眼神瞥过一众灵兽，霸道地说：
「此人，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