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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了檀央身上的铃铛,清脆而悠扬的声音伴着缕缕檀香一同将我笼罩。
白日里的奔波和力竭,让我在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个梦。
梦中。
两军对垒,万箭齐发。
我冲上前去护住了一个身穿铠甲受伤的男人,自己却被一箭穿心。
临近濒死时,我回眸想看一眼男子的面容,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檀香绕,梦境碎。
我一身冷汗,下意识向后仰去,却靠在了一堵炽热的胸膛上。
这时,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串挂着骨哨的沉香手串。
“戴在手上可以安神。”
我微怔,还未反应过来,手串已经被檀央戴在了左手上。
“多谢圣僧。”
他沉声纠正:“檀央。”
我的耳根火烧般,烫的出奇。
那两个字在喉间心中落回又涌上,带了丝暗哑:“多谢檀央。”
念后,我却莫名的心颤。
我不知道身后男人是何神色,只知马儿骤然提速,溅起阵阵黄沙。
入夜。
檀央带我在一个村庄落脚歇息。
翌日破晓时分,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却不见他的身影。
白马尚在屋外的木桩拴着,清脆的铃铛声忽近忽远。
我身上盖着袈裟,阵阵檀木香萦绕在鼻尖,让我心底淌过一丝暖意。
我起身走出房间,找寻檀央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见。
心底莫名有些发慌,我连忙问向一旁正在干农活的阿婆。
“阿婆,您可有看到檀央?”
阿婆眉头一挑:“小公子,你说看到谁?”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圣僧的本名,应该鲜有人知,连忙改口。
“无尘圣僧。”
阿婆带着浓重的口音说着:“圣僧往西去了。”
“你怎唤圣僧为檀央?”她顿了顿,一脸复杂的地打量我。
“在梵文佛教中,只有爱人之间才可直呼此名,小公子可不要乱喊。”
说完,阿婆便挑着担子忙去了。
我愣了一瞬,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我心头萦绕。
既是如此,圣僧为何要自己这般唤他?
我按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异常的跳动,有些紊乱。
为何跳得这么快?
一阵驼**响起,领驼人带着渊北恒从东边由远及近。
“楠眠!孤来了。”
我看着男人脸上慌张的神色,心底却没有一丝涟漪。
渊北恒走到我跟前,打量了一番我身上的袈裟,猛地扯掉。
他声音隐含着莫名的怒气:“你怎能身披外男衣物,还是个和尚的袈裟!”
我心下一沉,立马将袈裟从他手上拿回。
“昨夜若非圣僧救了我,我只怕已葬身沙海,再也回不了京城。”
“袈裟又如何,这是佛光普照,法水长流。”
渊北恒蹙着眉想来拉我的手,却被我一个侧身避开。
现在的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肢体接触。
渊北恒似是反应过来我在生气,连忙解释:“凉州城能医治棠儿脚伤的大夫不好找,孤不是故意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