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似乎是没察觉到我的情绪，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嫁出去了，就好好服侍老公和公婆。」
「还好妈妈有你弟弟养老送终，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怔怔地听完她说的话，一瞬间，我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
可抬头，却对上了她认真的表情，仿佛真的在为我着想。
我看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辩驳的话如鲠在喉，我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2
我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
爸爸在我七岁时意外去世了，我妈含辛茹苦将我和弟弟拉扯长大。
那时候很多家庭都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女孩早早就辍学打工，供家里兄弟上学。
二姑也来劝过我妈让我辍学，但我妈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二姑的提议。
她一碗水端平，将我和弟弟都供上了大学。
为此，我十分感激她。
上大学期间，我靠着勤工俭学攒了一笔钱，毕业时将这笔钱都给了我妈。
她当时热泪盈眶，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呢喃道：「我家铃儿终于长大了，不让妈妈操心了。」
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拥抱，我瞬间觉得之前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却发现一向生活俭朴的弟弟却用起了高端的手机和电脑。
「你买手机的钱哪来的？」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李智开口问道。
他低头打着游戏，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你管。」
话音刚落，我的怒火噌一下蹿了上来：「咱妈省吃俭用，你都不知道体谅她吗？」
李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终于抬头扫了我一眼：「钱是咱妈给我让我买的，关你屁事？」
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从小生活拮据，我养成了节俭的习惯，都毕业了，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老人机款式。
弟弟刚上大学，我妈就迫不及待给他换了新手机电脑，一时间，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我问起我妈这件事，她闻言叹了口气：「现在城里孩子都有那个什么水果手机，我怕小智没有，受同学欺负。」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点开手机给我转了一万块钱。
「妈看你毕业了，用不上手机，这些钱你拿去买衣服首饰，女孩子要打扮得漂亮一些。」
她说这话时，看我的眼神带着慈爱，我心中微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妈，我不要，我自己赚的够花了。」
说着，我将钱退了回去，我妈也没有坚持，点点头回道：
「那这笔钱妈给你攒着，出嫁的时候用。」
后续的几年，我陆陆续续地给我妈转钱，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照例收下。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钱都进了弟弟的口袋。
3
我毕业三年，弟弟刚上大三。
他谈了个肤白貌美的女朋友，我妈为此很是开心。
中秋假期时还专门喊我回来一起吃团圆饭。
饭桌上，我妈笑脸相迎，不停地给弟弟的女朋友夹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