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韫不由握拳,却还是努力挤出笑容。
“闻大人怎么也会在此处?”
季韫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兴师问罪的味道却很浓了。
不等闻堰回答什么,季念茹却主动开口了:“父亲,今日这闻大人是女儿府中贵客,前日闻大人在城郊救了女儿的性命,才让女儿有命回来收拾东西,女儿正要好好感谢。”
听到季念茹的话,季韫的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
他自持身份,冷声对闻堰开口:“闻大人,小女不懂事,难道闻大人也不懂规矩?
小女已经许了婚事,是那傅家老王爷的嫡孙,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闻大人如今与小女独处一世,就算是清清白白,也不怕惹人闲话,坏了小女名声?”
季韫是个会说话的,他不想要闻堰在此,担心自己向季念茹讨要东西的时候,闻堰会强插一脚,却又不敢得罪闻堰。
只有搬出季念茹的名声和婚事,让闻堰自知理亏。
可是,季念茹和闻堰这事情有什么理亏的呢?
“父亲!”
若是季念茹不出声,季韫还能搬出一些事情来。
“为父在说话,有你什么事情?你私自离府不说,还将账房值钱的东西都私自带走。为父问你,你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可是有人指使你的!”
季韫每一句话,都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但是季念茹并不害怕他。
“父亲真的很会给我扣帽子,我为何离开侯府,难道哥哥与府中的人没有跟父亲说过吗?
我母亲嫁入侯府生下女儿,女儿自认为从小听从管教,循规蹈矩。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带着一个外室女进门,让女儿强行认在母亲膝下也就算了;如今能纵容那外室女与我哥哥一起欺辱我,给我扣帽子吗?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是不道歉,便不能让女儿好好留在侯府,又有谁能为女儿做主?”
这季韫明显是偏帮季云柔的,只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慈父样子。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闻堰还坐在原处品茶,季韫也是老狐狸了,连忙反咬。
“闻大人,您可不要听小女胡说八道。她前些日子不想要让她庶妹进门,将庶妹骗到山上,狠心将其推落山崖,如此狠毒本侯都没有责怪两句,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闻堰热闹也看够了,清了清嗓子站起来。
“可本官看到的,却是另外的版本。那日季姑娘滚下山的时候,正是本官亲自救回来的。
侯爷府中二姑娘回去是受了伤,那伤不严重,且有府中大公子和几名男子亲自护送,嫡亲的大小姐却差点死在荒山野岭。这事情怕是不管到谁面前,都看得出是何人委屈吧!”
闻堰轻轻淡淡两句话,让季韫哑口无言。
“可是……那是季念茹故意设计的。”
“哦?侯爷觉得本官太好说话,以至于府中姑娘都敢设计本官了?”
闻堰的眸子里面,满是危险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