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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之后便会贪图爱情…
生下我的第二年,瘸子被掉落的木板砸到脑袋,一命呜呼,主家因为是镇上有名的望族,所以赔偿款倒也给的丰厚,整整五千块。
听村里的老人说,我母亲是个狠心的女人,因为瘸子生前对他那么好,葬礼上她却一滴泪都没流,反而转身带着瘸子的卖命钱嫁给了同村的汉子。
那个年代流言蜚语依旧足以杀人,母亲很果断的跟随男人去了镇上,又用瘸子的补偿款开了一家修车铺。
不到一年,我的小妹张小雅呱呱坠地。
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的幸福,我才渐渐明白,村里的老人撒了谎,母亲并不是不会心疼人,只是我和瘸子不配被她放在心上罢了。
因为她会因为小妹擦破了一点皮的手指,慌乱的大嚷着送她去卫生室,全然不顾在她身后被用木棍打的头破血流的大女儿。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进眼睛,直到她们包扎完,买了最好看的花裙子,才想起来躺在地上发了高烧的我。
护士阿姨又可怜又心疼的为我逢着伤口,问我妈小孩子怎么伤的那么严重。
我妹骄傲的举起手,叫到:“被我打的,谁让她不给我当大马骑,活该!”
护士阿姨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穿的如同花蝴蝶一般漂亮的小姑娘,而我正将手伸出脱了线的毛衣袖口,怯怯拍了拍她的胳膊。
拉紧的棉线扯的我伤口疼…
我妈狠狠瞪我一眼,呵斥:“阿姨给你缝线呢,还不老实,小心留疤,变成丑八怪!死丫头…”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因为有外人在。
我默默在心里替她补充完整,“像你那死瘸子老爹,招人嫌的狗东西!”
护士阿姨大概是被吓到了,全程没再说话。
等逢完针回到家,张山已经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油污的裤子丢在门口,只穿了一条四角裤。
看到我们开门,便开始抱怨,“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老子都要饿死了”
“哎呀,还不是被这死丫头耽误了嘛”,母亲一把将我从她屁股后面拽到张山面前,我想我那时的形象一定难看极了,才会让一向视我为空气的张山也愣了一下。
张小雅哭着朝他爸扑过去,顺便将我撞了个趔趄。
包裹了创可贴的手指展示战利品一样在张山面前晃来晃去,泡在泪水里的大眼睛,让人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山把她抱在怀里,婴儿一般的摇着,哄着。
小小的我那时还不明白,明明缝了六针的人是我,为什么她会比我哭的还要伤心…
十岁的我站在狭小的客厅里,闻着厨房渐渐飘出的饭香,一瞬间觉得陌生又熟悉…
无措的站了一会儿,我拿起门口脏污的裤子,去了卫生间,每次洗衣服的肥皂都是定量的,只因为有一次用了一小片肥皂,才洗干净张山的脏衬衫,他就大骂我是赔钱货,是不是想把整个家都败完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