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摊牌。
我周泊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也有我的骄傲。
趁着吴姐出门买菜的间隙，我将我的行李收拾好。
推开画室的门，里头全都是一个人的肖像画。
温以蓁曾经是我的灵感缪斯，我视她为我的女神，也是我终其一生挚爱的妻子。
走到一幅刚画完的巨型画布前，背面留下一行小字。
“除了死亡，任何离开都是背叛。”
这是我与温以蓁结婚时，两人的承诺。
看着这句话，我心头一阵阵闷痛。
我拿起画笔，在一旁的手绘板上，一点点用画笔记录我曾经看到的一切。
画中，温以蓁和顾维两个人亲密纠缠，以及吴姐诡异的行为，一幕一幕都被我画在板上。
我怕第二天醒来，我又忘了一切。
画完后，我发消息给温以蓁，让她马上回家。
等她到家时，看到坐在客厅的我以及旁边放着的大行李箱，有些怔然。
“阿予，你这是干什么？”
妻子边走近，边用眼神询问吴姐。
吴姐迷茫摇头。
我出声支开吴姐，拿出打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们的离婚协议很简单，没有孩子的牵绊，无非是一些财产。
我什么都不要，我视若珍宝的妻子都留不住，留着这些财物也没多大意思。
“以蓁，我们离婚吧。”
温以蓁显然毫无准备，我突然开口提离婚。
“你发什么神经？我不离！”
温以蓁走过来，将桌子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得个粉碎。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演技这么好？”我冷冷看着她，“别演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温以蓁动作一僵。
“……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我那天正好撞见了你和顾维在一起。”
温以蓁脸上闪过复杂，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阿予，你误会了。”她说，“我和顾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
可是，没有。
我见她死不承认，也没了耐心。
“那你说说这个是什么？”
我将那包白色药包丢在茶几上，正是每天吴姐给我吃的药粉。
温以蓁没想到我连这个都找出来了，脸上的闪过诧异，久久没有开口。
可时间越久，我的心却越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以蓁才抬头，定定望向我。
“阿予，如果我告诉你，你生病了，这是治疗你的药，你信吗？”
沉默许久，我缓缓抬头道。
“我信啊。”
看着温以蓁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心里失望透顶。
——我信吗？
温以蓁，你可真聪明啊。
明知道我对你，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我有病没病，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用旧情来骗我。
这场离婚谈判，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