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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除了父亲背过她,季萍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伏在男生的肩头,他步履沉稳,背着她走的不疾不徐,两人都不曾说话,却也不觉尴尬,无形之中似有熟识已久的默契般。
走过金壁长廊转入了一个庭苑中,少年将季萍放在了花荫下的地毡上,抬头便是缠缠绕绕的碧树花影,其中还有不少的葡萄串和不知名的果子,季萍犹是新奇。
少年取了药酒过来,才发觉她正望着花果架子出神,那模样活似一只流口水的小馋猫,他忙笑说:“要吃吗?我给你摘些。”
季萍也不客气,指着累累果串就道:“我想吃那个红色的果子,还有那个绿色的,美人指也要!”
“好。”少年欣然应下,搁置了手中的药酒,拿过了小案几上的竹篮便替季萍采起了果子,但凡她要什么,他就摘什么,末了还去洗净端来。
沙漠中的午时是最热的时辰,躲在花荫果架下的季萍透体清凉,一面吃着品种奇异的可口水果,一面喝着少年端给她的花茶。
“真好吃,之前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果子呢?对了,我叫季萍,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年卷起了用靛青线绣着繁纹的长袖,蹲在季萍的脚边,以手接了药酒替她揉摸在崴着的脚踝上,小心翼翼的轻缓,冠玉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认真。
“我……你叫我阿成吧,这些果子是我自己种的,我将好几种果物混接,就有了这些。”
“阿成?”季萍的目光落在他襟口处的宝石坠子上,唯一能断定的是此人身份不简单,不过她不是刨根问题的人,旋即一笑,赞道:“你可真厉害,现在就能研究嫁接了。”
“是我娘教我的。”阿成摇了摇头,额间热汗滚落,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方才说的帅哥和女朋友为何物?”
季萍正啃着形似梨子的红果,入口的奶香味甜的她眯起了眼,娇俏的吐着舌头:“别纠结,我随口说说,家乡话罢了。”
阿成又低头去给她揉脚了,适中的力度舒缓着关节里的疼,好吃好喝的季萍也有些过意不去了,掏了晨间莱丽塞给她的手绢,便伸手替少年擦拭额间的热汗。
“沙漠的天气真奇怪,白日热的要命,晚上又冷的要命。”
看向季萍灿若桃李的娇靥,阿成挺直的后背微僵,绣了芙蕖花的手绢泛着丝丝馨香,纤嫩的指腹触在他的额间,隐有一股不可名状的酥麻淌入了心底。
“诶,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莫不是中暑了?快些起来吧,我脚也不疼了,我自己揉揉就成了。”季萍更加不好意思了,美男若是劳累中暑了,她的罪过就大了。
阿成忙阻了她,急切说着:“我无事,你别动,会弄脏你的手。”
“谢谢你。”
季萍话音忽而苦涩,他的温柔触动到了她,来到这个时空好几日,她都是惶恐的,狄南柏的逼迫,未知数的以后,都让她难安;她急切的想逃离这里,奈何她没遇上个好时代,这个时期无论中原还是塞外都处于连连战火,台城里的皇帝换的同玩过家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