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他清了一下嗓子才开口，这是他不自然的小动作。
说出来的话温柔又沉稳：“自然是要的，我将来要成为你的依靠。”
我转头看了他许久，想要看出他是否有哪怕一丝的愧疚。
但什么都没有。
“初瑶，等下次入宫，一定第一时间过来陪你好不好？”
他抱我入怀，轻轻地哄着我。
我掩住眼底的酸涩，任由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好，你去吧。”
他哄了我许久，离开前轻吻我的脸颊，被我躲开。
他以为我是闹脾气，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我打了一个手势，暗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终点是傅府的一处偏僻别院。
暗卫一丝细节都不遗落地向我禀告当时的情景。
傅砚辞才和父亲道过公主那里一切顺利，转身就去了别院。
屏退小厮，他刚进去，一个娇俏女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满身莹白，只着一身金丝织成的小衣，摆动间各式珠宝叮叮当当，语气柔媚勾人。
“主人，你终于来了。”
傅砚辞眼底满是欲望，低头吻住了女人，然后急不可耐地抱起了她，就放在院里石桌上。
暗卫说，不断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传出，就是热水也叫了三次。
我双手冰凉，眼底尽是绝望。
04
事实上，我对傅砚辞今夜的计划并无意外。
他将他的娇娇接入府中宠爱开始于一年前：
“公子，早就听闻你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才知庸人哪能说得清楚您的高贵。”
“过奖，都是外人谬赞了。”
直到昨天：
“娇娇，明天我进宫陪她去挑婚服，晚上回来你穿上这个等我。”
“知道了，主人～”
檀木盒里装的是傅砚辞专门去首饰铺子里特制的珠宝小衣。
我只是对傅砚辞还存有最后一丝期待罢了。
想着他会因我的疑问，稍加收敛。
但，他没有。
甚至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
05
等到傅砚辞再次进宫时，我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呆。
并非专程等他。
只是宫里实在无趣，挑不起我的兴致。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后，拉着绳子推起了我。
我却用脚止住秋千摆荡，无声地拒绝他的讨好。
他一愣，蹲在我的面前，仰头看我，见我面色萎靡，他心疼极了：“初瑶，是无聊了吗？还是等我等久了？”
他牵住我的手，发现秋日下我的指尖冰凉。
神色带着一丝怒意：“初瑶，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手这么凉，也不加衣，侍女怎么伺候的？你是想生病急死我吗？”
难得他凶我。
还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
这一刻，我心头仿佛被一股郁气堵住。
上不去，下不来。
特别是他眼下那若隐若现的青黑，还有耳后他看不到的红痕。
让我忍不住回想起我第一次知道他养了通房时的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