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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耳朵的少年犹豫几晌,反手回握,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擒住少女的手腕。
少女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顺势栽躺下去。
天旋地转间,唯有清冽的松墨雪竹香,撞了满怀。
隔着一层宽大的袖摆,少年轻轻搂住少女的脖子,道:“殿下,还早。臣守着殿下再睡一会儿吧。”
早也脸颊飞红的少女心跳都漏了几拍,只剩下故作镇定、岔开话题的一句嘟囔:
“看来是真的。”
晨光微熹中,那粉的、红的、橘色的丹蔻,每个颜色都是挑不出错的好看。
......
“殿下?”
我从梦中惊醒。
守在榻边的妙言担忧地替我斟满一杯安神茶:“殿下又做梦了?”
“会做梦,也是好事。”
醒来身边空落落的,梦中那人的体温早就不再,仿若一场幻梦。
我出神地看着窗棱角里钻出来的一簇迎春花,半晌才点点头,“叫本宫起来何事?”
妙言:“陛下来了。”
还未等我说什么,就只听见一阵脚步声。
一身明黄的少年叽叽喳喳吵着进来,像是一只迎春鸟,活泼灵动:“皇姐,皇姐,快看看我新得了什么玩意儿!”
身后无奈的老太监这才紧赶慢赶说完后半句话:“......您已经是个大人了,男女有别呀,陛下。”
乍暖还寒的日头,我随意地披好大氅起身,同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迎春鸟将我撞了满怀:“皇姐!你瞧,这是西域进贡的水晶杯,瓶底还会发光!”
我瞧了眼那在阳光下折射的五彩斑斓,点了点少年的额头:“午后既不午睡,又不去念书,老太傅明日再来凤仪宫唠叨,我可不替你兜底。”
“我读书了!”
“那你背段《南华经》听听罢。”
“皇姐......”姜越然楚楚可怜地望着我:“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罢了。”
我失笑摇头。
别说姜越然,就是我也许久不曾这般放松发笑。只是社稷在眼下,不可不提,我又何尝不想让弟弟一直无忧无虑?
于是我对着皇帝身后的老太监道:“下午让人将书案挪到凤仪宫来,本宫亲自教他。”
“又是皇姐亲自教我呀?”姜越然皱着鼻子:“皇姐教的,比太傅教的还难懂。”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你可记得多少?”
“记住了记住了!帝王心术,皇姐教的我都记着呢。”
他撑着下巴道:“可学这么多,也用不上呀,还不如天天多玩儿一会儿呢。”
我将水晶杯搁置在桌上,不疾不徐道:“什么叫用不上?”
姜越然顿了顿,抬头甜丝丝地笑:“他们都说皇姐会替我辛劳呀!还说什么皇位若是皇姐来坐也不妨事呢!”
我拧眉:“胡闹!都是哪里听来的,本宫若知道,拔了他们的舌头。”
姜越然一派不谙世事:“朕知道皇姐做什么都是为了姜家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