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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下一秒,程越之低头在她脸侧落下一个吻。
透过窗看着这一幕的乔稚宁浑身一僵,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来。
她紧按着心口,想要稳住那越发急促的呼吸。
但没用。
她身体却越发无力,控制不住的朝地上倒去——
就在这时,乔母开门进来:“宁宁……”
下一秒,瞧见这一幕的乔母脸色顿时就变了,忙上前接住她。
“宁宁你怎么样?别急,我现在就给越之和医生打电话。”
说着就要拨程越之的电话。
乔稚宁却按住了她的手,声音急促又沙哑:“不要。”
几乎一瞬间,乔母就懂了她话里藏着难言的苦涩。
等乔稚宁慢慢缓过来,乔母心疼地抱着她:“好,不打,妈妈陪着你。”
因为乔稚宁发病,整个乔家灯火通明。
接过女佣送来的药,乔稚宁仰头喝了进去。
苦药入喉,乔稚宁眉心紧皱。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吃药时,程越之都会陪在她身边,用颗糖来化解那份苦。
可现在,程越之不在,糖也没了。
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时,天已经亮了。
看着隐在雾见的朝阳,乔稚宁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翻出厚厚的一本日记。
然后,在崭新的一页写下:
“2021年6月3日,晴,昨天我很开心,因为我喜欢的哥哥要结婚了。”
刚写完,她鼻尖一酸。
一滴眼泪就这么落在了日记本上,晕染了墨色的字迹。
敲门声突然响起。
乔稚宁心底一慌,回头就见气喘吁吁的程越之撑着门直直地看着她。
“发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越之走进来,话里满满的担心,亦如当初。
默默合上日记本,乔稚宁回起昨夜的情形,声音微涩:“不想麻烦你。”
程越之一哽,扫过乔稚宁按在本子上的手,最后落在中药罐上。
他拉过乔稚宁的手,在她掌心放了一颗糖:“说什么傻话,我永远在。”
糖纸反射着七彩的光。
可是她已经熬过了苦,迟来的糖,还甜吗?
乔稚宁垂眸看了很久,才在程越之疑惑的目光下,剥开糖纸吃了下去。
“很甜。”她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浅浅一笑。
程越之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便换了话题:“院儿里的朋友说要一起聚聚,我带你过去。”
乔稚宁微微垂眸。
昨天刚宣布结婚,这次朋友聚餐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她很想问喻欣也会去吗,但迎着程越之的目光,还是点头说了:“好。”
食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