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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砰一声关上,她死命拍打玻璃,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庄喻的名字。
马上有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涌入鼻息,她诧异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
是南宫丞。
一闪而逝的欣喜过后是深深的恐惧,她脸色瞬间变得发白。
“庄喻是谁?”南宫丞冷冷盯着她。
“什……什么?”白晚舟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
“是你的新男朋友?”南宫丞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危险。
“不……不是,他是我画室的同事……”
今天以后,就连同事也不会是了。
白晚舟眸光黯淡了一下,用手遮住衣服上那些斑驳的,结成硬块的,来不及洗掉的油彩。
她想证明自己离开他也能过得很好……可这副狼狈的鬼样子,显然什么也证明不了。
南宫丞冷脸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
白晚舟不敢再对上他的眼睛,她脑子里有不下一百个问题接踵而至,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比如,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还比如,他为什么会来海市……
不是说北市最近有一场重要的商会吗,难道他身为南宫氏集团的总裁,打算缺席那场会议?
“为什么要走?”倒是南宫丞先问出了口,脸色比外头的天色更沉。
“因为……”
“因为在我身边待腻了?”
“不是,当然不是!”白晚舟急于辩解。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欠我的还远没还清?”南宫丞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春水,却能叫人隐隐窥探出寒意。
白晚舟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了一下:“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钱?”南宫丞眼底浮现深深的嘲讽,“就只是钱吗?”
当然不只是钱……
两年前,白晚舟头一次遇到南宫丞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大雨天。
她的母亲得了阿兹海默,那天离家出走不慎被车撞伤。
等她找去的时候,母亲浑身是血地瘫在地上,肇事车辆早已逃逸。
出城的路交通拥堵,救护车被堵在半路动弹不得。
白晚舟心急如焚,想拦车送母亲去医院,然而在大雨里拦了很久,也没有车愿意停下来帮她一把。
眼看母亲失血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弱,她不管不顾地冲到了路中间。
那辆被她拦住的黑色白肯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车头在即将撞飞她的一瞬猛地调转,重重撞上了路边的围栏。
开车的人,就是南宫丞。
又过了很长时间,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
白晚舟没有受伤,母亲经过救治也安然无恙,给两人垫付医药费的南宫丞,却在这场车祸中手骨粉碎性骨折。后来骨头虽然长合,但右手手部神经受损,再也无法恢复。
对普通人来说,这种轻度残疾并不会影响工作和生活,偏偏南宫丞是个画家,又或者说,曾经是个画家,这意味着他从今往后再也拿不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