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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看出了沈赵氏的犹疑,沈蔚然小嘴一耷,拽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祖母,您是晓得的,姨娘本就因为玉然同我和哥哥亲近不喜她,若是今个因着我的事让玉然再受了委屈,那然然岂能安心呀。”
如果真让沈玉然按照前世的路子不过月余就撒手人寰,那她才是真的愧疚,为今之计,只能带着祖母前去探望才能保住她的命。
“只是……”沈赵氏犹自担忧,可瞧着自家心尖尖上的小人儿这般哀求,终是抵不过,缓缓的点点头:“那就依着你的意思,祖母陪着你一同去。”
“就知道祖母最心疼然然!”
沈蔚然心中大石陡然落地,亲昵的将头倚在沈赵氏肩上,曾经的过往恍若一梦,身边踏实的温暖让她万分心安。
沈赵氏吩咐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准备了厚实的貂绒披风,又足足备了三四个汤婆子,这才算满意。
待沈蔚然被裹在雪白的披风中后才发现,自己贴身的丫鬟碧桐和翠柳手中的汤婆子和斗篷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的这个祖母啊,果真是将她放在手心疼的。
一行人出了门,鹅毛大雪沿着缝隙钻入脖颈,落在眼睫之上,冰沁的触感带来丝丝的凉意。
沈蔚然在碧桐的搀扶下前行,扭着脖子看院中的景色,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就连石榴树下的石墩子都没有半分变化。
遥春阁。
雪色将碧色的牌匾几乎掩埋,沈蔚然在沈赵氏身边驻足,里面的叫骂声不绝于耳,还不时带着孩童隐忍的哭泣。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整日里净只会巴结那嫡出的大小姐,可也曾想想你哥哥如今的处境?不过是落了水而已,你可倒好,偏生巴巴的前去告诉别人,你生怕你哥哥活的长久不是?我怎就生出你这么个不知亲疏的死丫头!”
尖利的声音不仅让沈蔚然皱起了眉,就连沈赵氏也是一脸凝重。
先些年因着沈蔚然生母病逝,沈赵氏才同意将魏氏收房,却不想她诞下了孩子后竟越发的花了心思,表面上对沈蔚然和沈易泽和蔼可亲,实际却处处下绊子,如今还开始教唆孩子们互相残害。
当真是心思歹毒。
“祖母……”
沈蔚然着实是听不下去了,低声喊了一句。
沈赵氏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饶是她看不上沈魏氏,可孩子是她沈家的种,怎能任由她打骂?
“孙嬷嬷。”
沈赵氏淡淡开口,带着股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威严。
沈蔚然知道,这是祖母要开始发威了。
“老祖宗到。”
孙嬷嬷会意,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透过皑皑雪幕传的老远,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里头的叫骂声立刻消失。
归于寂静。
沈蔚然扶着沈赵氏的手缓缓走进去,一抬眼,就看见沈玉然瘦弱的身躯正跪在雪地里,也不知是跪了多久,身上的雪落了厚厚的一层,那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