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后来决定去执行卧底任务的原因，世间再无牵挂之人，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
原主的记忆中柳姨娘只是个温婉柔顺的女子，许是因为原主曾经太小的缘故，她的容貌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现在看来，柳姨娘的眉眼竟跟前世的婶婶有七分像，尤其是笑的时候，而裴子明苍白的小脸跟前世的弟弟简直一模一样。
裴向瑾有些恍惚，这或许是她来这里的意义。
见她并不似别的姐姐冷眼瞪着他，裴子明也比之前胆大了些，轻轻拉着她的衣袖，“二姐姐，快进屋吧，娘亲一早准备好茶水点心，就等着你过来。”
见裴子明稍微活动下便有些喘，额头满是细密的汗，但眼中却满是期盼，裴向瑾忍不住点头，“好。”
“明儿，”柳姨娘笑着给裴子明擦了擦汗，有些拘谨的看着裴向瑾，“别把你二姐姐的衣服蹭脏了。”
裴子明忙收回手，讨好的看着她。
“无妨，”裴向瑾拉着裴子明的小手，“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衣服早就沾了雪，明儿别嫌弃才是。”
闻言，柳姨娘和裴子明皆露出欣喜的笑，之前听袁伯说这一路上二小姐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果断勇敢似变了个人。
现在看来，裴向瑾还是之前的裴向瑾，还愿意跟他们二人亲近。
屋子里的桌椅都非常简陋，桌子的一角漆都磨掉了，但都打扫的一尘不染。
裴子明挑了最好的位置给裴向瑾，“二姐姐快坐下，今日的茶点都是娘亲亲手准备的，可好吃了。”
房间里四处溢着茶水和点心的香气，让裴向瑾的心也跟着柔软，拿起一块点心塞到裴子明手中，自己则端起茶尝了一口。
柳姨娘谦虚道：“这还是婢妾之前跟夫人学的，婢妾愚钝，味道还不及夫人的半分。”
“茶很好喝。”
裴向瑾淡笑着开口：“多亏了姨娘谋划，我才能回京。”
柳姨娘微愣，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个二小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婢妾也没有帮上太多，只是和冬儿有幸见过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婢妾让冬儿给掌事姑姑送了些银钱，让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太后面前提起夫人罢了，接二小姐回府的是老爷和大夫人。”
京中世家女子如过江之鲫，若不是她出银钱提醒，太后她老人家哪里有这份闲工夫记着已经离京四年的小小尚书府嫡女。
裴向瑾看得出来，柳姨娘和裴子明在府中过的艰难，“为什么你不把卖首饰的钱留给明儿治病？”
如果柳姨娘愿意像卫姨娘那样巴结着杜氏，再留些钱给裴子明治病，他们母子二人的日子定会比现在好过。
“婢妾出身不高，可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柳姨娘眼神坚毅，“婢妾当年父母双亡，差点被叔叔婶婶卖到青楼，是夫人见婢妾可怜便买下留在身边，还帮婢妾安葬了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