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分坐两侧，头上都带伤的两人，例行公事劝了劝，最终还是给了离婚证。
纪时衍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只觉顺利得不可思议。
“离婚证已经领了，纪时衍明天我能看到公开道歉吗？”温阮阮问。
纪时衍回神：“好。”
温阮阮点头起身：“你公开道歉后，我就立刻离开江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程雨涵面前。”
纪时衍攥着红色小本子的手一紧，脑海中莫名浮现被温阮阮按在教学楼后墙上的画面。
他跟着起身随手将小红本装进口袋，阴沉着脸同温阮阮说：“你住的那个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说给你了我就不会再要，你……”
“不了，多谢。”她将离婚证装进羽绒服口袋里，“那就……再见。”
领了离婚证，她和纪时衍最后一层关系便彻底没了。
以后希望他们能永远不再见。
雷鸣岳见温阮阮不接受纪时衍的好意，便说：“我那有套房子还空着你可以先住过去。”
她摇头，拽高围巾将自己口鼻遮住，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会儿就撤案，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雷鸣岳说。
她再次摇头，语气客气疏离：“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看着温阮阮转身离开毫不留恋的背影，纪时衍薄唇抿得更紧。
“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雷鸣岳感慨。
温阮阮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车的间隙，看着离婚证出神。
她也没想到会和纪时衍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他们谁也没有错。
纪时衍22岁生日时，他说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她立刻领证，第二个愿望是26岁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过，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头到老。
只实现了一个。
她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纪时衍婚礼用完结婚证后就要把结婚证烧了，他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那些画面对丢失了两年的温阮阮来说，恍若昨日。
现在身处他们领证的民政局外，拿着红色的离婚证，还真是讽刺。
温阮阮用手背揉了揉酸胀的眼，把离婚证和身份证放好，刚打开手机打算订明天晚上飞云城的机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后排车窗放下，靳宴礼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出现在眼前。
温阮阮四下查看一圈，忙锁了手机屏幕走至车旁，弯腰双手扶住车窗边缘问坐在驾驶座后方的靳宴礼：“您怎么在这儿？”
“去了趟江城分公司。”他示意温阮阮，“上车。”
副驾驶上靳宴礼的助理已经下来，浅笑同温阮阮打了招呼，想替温阮阮打开车门。
但温阮阮没挪动。
她望着靳宴礼立体的五官，斟酌开口：“靳先生，以后我们见了还是当做不认识吧！您经常出现在媒体报道中，万一被记者拍到我和您在一起，姓靳和相似的长相，温家一定会让温宝栋缠上您，甚至可能顺着您缠上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