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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似的,卯着劲儿地往里钻。
太奇怪了!堂哥死在了节骨眼儿上,虽然那只是个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意外,但我总感觉瘆人。
堂嫂把堂哥的去世算在了我——确切点说是我和我的父母——我们一家人的头上。
这种躲瘟神一样的厌恶,只可能来自于当年抛弃我的父母。
我坐在床上打着哆嗦,脑子里开始拼命拼接有关于老家那个小村子和关于我父母的一切。
老家是位于山东胶东的一个叫水集头的小村子,向南翻过两座山,就能闻到咸醒的海潮味道。
在二十年前,堂哥一家和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几乎忘记了堂哥的详细相貌,只是隐约记得他很像我父亲,小眼睛,瘦瘦的差不多只有一米七的个头,刚刚能够得着挂在厢房屋檐上的一篮子地瓜干。
这也是我后来偷偷离开村子时候,带走的唯一的口粮。
一直到我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在赶一场大集的时候突然失踪,父亲随后也因为寻找母亲而一去无返。
村里人请了戏班庆祝,堂哥一家也正式宣布与我断绝来往。
父亲母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村里人们避之不及?
他们为什么给我留下这个盒子?
他们,还活着吗?
……
这些我都想知道。
半夜10点30分,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时间。
因为每周一三五七的这个时候,楼上的那对小夫妻总会掐着点儿,搞出一些动静。
一边听着动静,一边抽着烟,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那份报纸,还有它包着的那块青铜扣,盘算着它们和我父母还有堂哥之间会有怎样的联系。
哦对了,青铜扣……
我拍了几张青铜扣的特写照片,发给了我一个微信好友牛南,并把猜测告诉了他。
我猜想这可能是哪个古老的青铜器上掉下来的物件,或者从什么陪葬坑里挖出来的宝贝,或者是开启某个神秘地库的钥匙。
他反问我:“这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说是捡的。
他说:“那你运气真好,这是一个腰带扣,一般是大官大将陪葬用的。”
“很值钱吗?”
“还行吧,你可以卖我。”
我说滚吧,老子不卖。
他说:“你留着,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