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一笑,“我们正可以瞧瞧香选侍的能耐。”不能侍寝不代表不能引起皇上注意,只是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现下的形势于我不利,玉璃也深知这一点,因为我求她做的事,她隔日便替我办成了。她只细说了我被孔昭仪推倒的事,淑妃果然下了懿旨,允太医为我看诊。玉璃谁也不找,单单寻了叶栖风来。
他仍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身上还带着酒气。我背对窗子坐下,他上前弯腰拱手向我行礼,身子还晃了晃,我险些要伸手去扶他,还好及时忍住。只见如婳暗暗摇头,闹不清我怎么寻了这么个人来。
“我有些饿了,玉璃、如婳,你们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我事先已与她们二人说明,我要叶栖风还欠我顾家的一个人情,因涉及他的不光彩之事,固而请她俩暂且回避。叶栖风行事乖张,放荡不羁,说他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她们自然相信。
她们走后,我才敢放胆看他,不知为何,看他现在的样子,实与我记忆里的模样有所出入,越是细瞧便越发觉得出入大。因为见到了他,我便向义父要了太医院所有人的底细,我知道他无家无室,独身一人。
他见我瞧他,嘻皮一笑,也回望着我,只是目光冷漠,还带着不经意的防备。与他,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一个可能给他带去危险的宫嫔。
我与他客套了两句,便切入正题,“叶太医,我想请你帮个忙。”
窗外传来几声很轻微的树叶响,那是我故意放在窗下的。玉璃不会放心我们谈话,定会来听上一听。
“行医问诊本是微臣分内之事,谈不上帮忙。”他答得很是圆滑。他从来如此,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别人休想对他制肘。
“我就直说了吧,你曾欠我顾家一个人情,今天我要你还。”对他,我更习惯用直截了当的方式,我们之间一向这般直来直往,便是当年我嫁入东宫与他情断,也是那样的决然。
“微臣没记错的话,微臣已经还了。”他的反应很快,快到让人看不出他的停顿。
我略一怔,笑道:“一个冰袋换一条性命,我是应该说叶太医的冰袋太贵,还是该说您的命太轻呢?”窗外又传来树叶的轻响,玉璃已走,我可以放心说话了。
叶栖风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只道:“淑女若没有其他事,微臣告退。”说完虚施一礼,扭头便走。
他还是这样,从不肯吃别人半点亏!我急叫一声:“良哥哥!”
他倏然转身,一脸沉色,问:“你是谁?”
我从未见他这般好似受了欺负的模样,忽然发了童心,想逗他一逗,然时间紧迫,只好作罢,回道:“一个你不认识的故人。”
“既是故人,如何不识?”他走过来,森冷地盯着我。似乎我一有异动,就要结果我性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