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的两件衣服，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然后她又看见，棠莞从自己脏兮兮的裙子兜兜里拿出一大把皱皱巴巴的零钱递给了店主。
店主数也没数就放回了自己的包里，还从地摊上翻了条看起来就很廉价的淡绿色裙子，递给棠莞。
嘴里说着：“行啦，你都来了这么多次了，姐姐就便宜点卖你，再给你搭一条裙子。”
棠莞苍白的小脸浮现了一点红晕，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伸手接，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店主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直接把裙子塞到棠莞的手里。
然后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眼旁边的陆蔺，看着他们都快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才下定决心的开口说道：“喂，你能不能对她好一点？”
陆蔺的脾气本就不好，被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不发火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听见这姑娘又说出这句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冲着离他们不远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来到陆蔺的身边，讨好地问道：“陆哥，有什么吩咐？”
陆蔺指了指旁边的奶茶店：“你带她过去坐坐，我一会就过来。”
棠莞看着陆蔺的背影，乖巧地跟着工作人员小张走到了对面的奶茶店，然后什么也不点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陆蔺。
过了好久，陆蔺从店主那里走了回来。
棠莞蹦蹦跳跳的奔向陆蔺，小心翼翼地拽住陆蔺的衣角，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陆蔺，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蹲下身，和棠莞平视，然后问道：“怎么不点奶茶？”
棠莞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喝，只是紧张地看着陆蔺，像是一只流浪的小奶猫，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屋檐。
陆蔺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棠莞抱了起来。
心里却想着刚刚店主说的那番话。
“棠莞这丫头有点倒霉。”
“她可能天生有些讨好他人的性格在里面，那些只要提出会领养她的人，她就会主动地带他们来到我这，给他们买点小礼物。”
“但是每一次，棠莞都会被送回来。”
“你是不知道，她存这么点钱有多不容易，他们那个孤儿院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难维持生活了，每次棠莞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到处去捡垃圾。”
“那些老婆婆们看棠莞可怜，才专门划分了一个小地方给她捡，但就算是这样，她要存二十块也不容易。”
她拿出那一大把零钱，有些惆怅：“这大概要她捡一个多月的垃圾吧。”
陆蔺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棠莞给自己买的衣服。
小张见状，伸出手就想要接过这个塑料袋，但却被陆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陆蔺让棠莞选了杯奶茶，然后开口：“别担心，不会无缘无故抛下你的。”
棠莞的小手紧紧地抓住陆蔺，小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一只故作严肃的小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