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打两份工，从工厂下班之后，我就到大排档卖啤酒。
希望可以多攒点钱，能让哥哥好起来。
9.
为了能够多卖一点，我都会喝一点。
日子长了，总觉得胃越来越不舒服。
有一次，有位顾客说：【只要我喝了半打啤酒，他就买10打。】
我为了这单生意，欣然喝下。
但是最后一瓶的时候，我越喝越难受。
我感觉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想到哥哥，我还是拼命忍住。
我强撑着笑意：【老板，说话算话！】
没想到这位顾客一把扯过，我整个人落在他的大腿上。
【陪我一晚，好过你卖一个月的啤酒。】
我挣扎要起身，但是被他钳制着。
我打嗝几下，实在忍不住。
只是喷射性吐出液体。
那是鲜红色的，口腔里还带有血腥味。
顾客见我这样，吓得将我推倒在地。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手掌有擦伤的痕迹，大约是倒地的时候，我习惯性双手撑地，摩擦地上的沙子。
手机有消息响起。
【我把这个月的提成结账给你，你好好养病，别再来卖啤酒了，我全家老小，就靠我这大排档了，我怕你出事在我这。】
原来是大排档的老板，给我的消息。
他人也不算差，也没克扣我，还给多我1000元。
我只是收了钱之后，回了谢谢。
可能我当时真的很吓人吧！
这样的麻烦，自然是没人敢沾染。
我自卑到尘埃去。
医生见我醒了，过来问了一些情况。
【我觉得你要抓紧时间做手术，还能保住一命。你可以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我苦笑，家人？我唯一的哥哥，正躺在ICU。
【我考虑一下！谢谢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我还得回去上班。】
医生语气变得有点愤愤不平。
【你不要再喝酒了，难道不要命了？你这样做，只会加速病情恶化。】
我看着意气风的医生，看着岁数，大约只是工作几年而已。
人与人，是真的不一样。
我必须承认，也必须接受，不是吗？不然呼天抢地，又能得到什么？
【医生，我只是一个底层人而已。为了活下去，已经消耗所有的力气。】
【你吃过变质的咸鱼，长满虫子的腊鸭，带有异味的猪油吗？】
医生不懂我为什么这样说话？只是眉头微蹙。
也许在医生的眼里，我是一个不会保养自己，不会爱惜性命的人。
我没再说下去，我要是真做手术，谁来照顾我？
手术后，我不能打工，谁来给我生活费？
我没有时间感慨下去。
我把一部分钱留着做生活费，剩下的钱都存进哥哥的帐户。
其实我现在这样子，也是清淡饮食，一锅粥也够我自己吃一天。
再配点咸菜或者榨菜，也是很美味的。
既能够省钱，也能够养胃。
我心里清楚明白，再怎么样，也不会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