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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采采有片刻的愣怔,抱着包袱呐呐道:“我、我知道呢……”说不失落是假的,却没想到会被人轻易看穿,这让黎采采有些羞耻和尴尬,另一方面,她又有几分感激,感激于这个婆婆的提点。
王婆子走后,黎采采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准备去休息,她把那个包袱打开,一下就愣住了。
明明她之前把衣服整理得很好,可现在全是乱糟糟的了,还沾了不少灰尘,看起来像是被人拿起来扔在了地上,又胡乱卷成一团,黎采采拿起一件外衫,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口子,像是被剪刀剪坏了,几乎没几件衣服幸免。
怎么会这样?夜已经深了,外面传来不知名的虫声,所有人都睡下了,黎采采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孤立无援。
她呆立了片刻,才默默吹熄了灯烛,摸索着在床上躺下,直到半夜,睡意才袭来。
第二章那是在一个盛夏的午后,天气很热,一丝风也没有,树上的蝉拖长了声音,一声声叫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令人心烦意乱。
黎采采跪在地上,青石砖被太阳晒得滚烫,她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皮肉都要晒化了,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紧跟着一阵脚步声从里面出来,黎采采抬起头,看见许多熟悉的脸孔,有男有女,他们或生气或厌恶地看着她。
黎采采被晒得头昏眼花,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但还是竭力试图开口辩解:“不是我……”一个男人声音冷冷地打断了她:“我再问一遍。
”黎采采抬起头望过去,对方面沉似水,一字一字问道:“是不是你把晚儿推下水的?”黎采采立即摇首:“不是,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都没有碰——”“你还撒谎!”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打断她:“晚儿是疯了吗?她自己跳下水里去?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黎采采怎么会知道呢?当时确确实实是黎素晚自己跳下水的啊。
她茫然地看着那身着红衣的少女,高髻金钗,静安郡主一向看她不顺眼,这会儿更不可能放过她,恶毒地咒骂着,像是恨不得一脚把黎采采踩成泥。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有人都相信黎素晚的话,从来不信她,也瞧不起她。
毕竟在他们眼中,黎素晚才是真正的黎府小姐,而黎采采呢,不过是父母双亡,前来京城投奔黎府的远房亲戚,又卑贱又土气,还总是妄图和黎素晚争。
“真是不知羞耻!”静安郡主生气地叱骂道:“晚儿那样好的性格,刚刚苏醒就开口为你求情,你却这般恶毒,要置她和她的孩子于死地!你在这世上多活一日都是对不起她!”那话语中的恶意如刀如剑,听得黎采采心中发寒,大夏天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大抵是太阳晒得太久了,她有些头晕目眩,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辩解:“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她想起来什么,勉强道:“当时有下人在,她们一定看到了,你们去问……”“我已经问过了,”宁王世子的声音冰冷道:“她们都说看见你动手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黎采采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抬头望着他:“不可能……”她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圈套,黎素晚在池边叫她的时候,她就不该过去,听她笑吟吟地讽刺她是可怜虫,你就是真的黎家小姐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哥哥、娘亲和爹爹都最喜欢我,我还做了宁王世子妃,为黎家争光,再看看你呢?黎采采,你当初还不如就在乡下呆着呢,为什么要回来自取其辱?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