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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她的尸身定会被人发现。」
「即便我们掩埋,万一有她的家人报案,京兆府那几位神探……定会掘地三尺。」「我今夜出门时许多家丁都看着……」「这又是温府到大理寺的必经之路……」
温毓「怕」得声音都在发颤。
卫邵叹口气。
如年少时那般,温柔地替她拭泪:「别哭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妇人罢了,不值你如此。」
将她牵到一处树下,「别回头。」
接着回到我身边。
面无表情地抽出随身长剑。
银刃出鞘,寒光四溢。
我突然明白卫邵打算怎么处理我了。
诚如温毓所言,天子脚下,要悄无声息地杀掉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倘若,毁尸灭迹呢?
前方不远就是护城河。
而卫邵这把佩剑,削铁如泥。
「卫邵你疯了吗?!」
「我都死了!你还要我不得安宁吗?」
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倏地飘到卫邵跟前:
「你我好歹夫妻三载,你哪怕……哪怕一把火将我烧了呢!」「抱歉。」他对着我的尸体低喃了一句。
接着高高举剑。
「卫邵!!!」
平地一阵疾风,吹散了闭月的乌云。
月光乍然照亮我的脸。
匆匆戴上的人皮面具,并不够服帖。
甚至有血,顺着面具的边缘流下。
卫邵愣住。
「卫邵你揭开人皮面具,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是谁,你……」「阿邵,好了吗?」温毓突然道,「好像……天快亮了。」
卫邵看一眼天色,跨出一步的脚收回。
手起,剑落。
咔嚓——
我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没关系的。
我安慰自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我的生母早就过世,父亲并不待见我。
唯一在乎我的人,也只有阿弟而已。
正好,卫邵将我处理干净了。
从此天地间,再寻不见温酒此人。
阿弟也便不会难过了。
我快速地往京城外飘。
我不想再看到温毓,更不想再看到卫邵了。
我要去边疆找阿弟。
可我竟飘不出去。
不但京城出不去,我似乎不能离开卫家太远。
一飘远,便被拉回卫家祠堂。
难道因为没拿和离书,生是卫家的人,死了还得是卫家的鬼?
我擦掉脸上的泪,缩在自己房中睡下。
可睡着了,又梦见卫邵。
梦见那年卫家遭难,温毓改嫁。
他一宿一宿地醉酒,我一宿一宿地陪着他。
他将我拥在怀中:「小酒,我只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