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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爷爷已经走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我就是哭不出来。
我妈见我难受,把我拽到一边。
以为我要哭,厉声告诉我,出殡的第一天是不准哭的。
让我忍住,不然亲人以为舍不得,就在家不走了。
我告诉我妈说,我没有要哭。
就是爷爷突然就这么走了,不大习惯。
当天晚上我们都睡在我二叔家,为了方便十二点的时候出门烧车马图。
我和表弟睡在了以前爷爷睡觉的房间,床上还有点爷爷身上的味道。
恍惚间就好像爷爷还在身边。
回想着以前的日子,这个时候爷爷总会逼着我去画人体。
仿佛耳边还能响起爷爷那严厉的训斥声。
迷迷糊糊的,我看到爷爷好像又回来了。
爷爷趴在我耳朵边上,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要说什么?
但是又发不了声音,我只能听到呼呼刮风的声音。
「硕?硕?」
我被一阵叫声叫醒,原来是个梦,我以为爷爷真的回来了。
我二叔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做恶梦了,叫了你好半天都叫不醒你。」
我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醒,但是我并没有把做的梦告诉我二叔。
二叔揉了揉我头跟我说:
「都晚上十二点了,起来精神精神,准备一下就出门去烧车马了。」
我肌肉记忆的应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但是刚刚的感觉还是很真实。
我没有细想,稍微准备了一下就跟族内的一干人等出了门。
3.
按照我们的习俗,要由长孙也就是我。
带头拿着车马图去入葬必经之路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把车马图烧祭掉。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我抱着车马图走在最前头。
也许是白天的事太过于不可思议,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
终于是熬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
拿出事先准备好烧祭的炭盆。
烧车马,不能像往常一样用打火机,必须要用火柴。
我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晚上的风是有些怪的,擦了几下都没有打着火。
中途我二叔还说我:
「怎么这么笨啊,点个火都点不着?」
我没理二叔,拿着火柴又擦了两下。
心里却跟我爷爷祈祷。
「爷爷呀,别搞您孙子啊!!我还没结婚呢!」
终于,在擦第四根火柴的时候打着火了,我也是松了口气,就想着点完了赶紧回家。
我慢慢的把火柴伸到车马图的下面,生怕好不容易擦着的火柴被风刮灭了。
我就那么伸着手一动不动。
我二叔见我没了动静,忙过来问我:
「硕,怎么回事啊?半天都点不着。」
我听得出来,二叔也害怕,白天的事毕竟还历历在目。
我小声的跟我二叔说:「叔,我点不着。」
明明火柴就在车马图下面,它就是不着火。
听完我说的话,凭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到我爸跟我二叔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