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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杨沛然和常勇在后海边上拎着啤酒,倾吐衷肠,喝到半夜才回来,回来之后他意犹未尽你,听见康仁军和宋昌文各自早都睡了,打着震天价的呼噜,以那为背景声,在客厅给公司的董事梁凡打了好一会儿电话,大概说了不少涉及具体某些人的话,那时他浑然不觉,此时他意识到如果康仁军和宋昌文那会儿没睡着,或者被自己吵醒,听见几句什么,不见得是好事,心中顿时后悔。
他回到屋子里,检查随身的护照、机票和零钱,贴身收好,背上背包,等着康仁军收拾停当,拖着皮箱,两人一起下了楼。
“老大,你是没睡好,还是不高兴?”康仁军见杨沛然神情似乎不悦,有些忐忑地问。
“没睡好吧?”杨沛然不那么确定地反问,脸上表情看起来就是不高兴。
“这边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你想想,你可是要去美国,挣美丽的元,呼吸美洲大陆纯净的空气的了,对比我们什么也都看开了吧!”康仁军既揶揄,也认真地说道。
“可不是嘛。”杨沛然语气模棱而自嘲。
出了小区,两人招呼到一辆面的,议好价拖着皮箱和杨沛然上车,往机场去。
“昨天常勇约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出去,结果你出去不是半小时一小时,我都睡着了你还没回,你现在跟他还能有话啊?”面的开了不远,道路上拥堵起来跑得不快,康仁军找些话打发时间。
“项目上的事他问我意见,我能不说吗?开始是项目上的事儿,后来就聊开了,什么都可以说了,毕竟也是好几年的同事,说起来我要感谢他,是他让我离开这个坑儿,我能怨恨他吗?”杨沛然话语淡然,又难掩郁结之气。
“他那么对你,是我就不搭理他,爱谁谁。我都去美国了,这儿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们,还是有感情在的。”杨沛然说得傲然,说得诘屈,说得不情愿。他稍微停下,话锋一转:“我说你别送我,你非要送,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和你站队儿了,我是你的人了呗。”康仁军嘿嘿轻笑,“我妈叫我别干这行了,我在想这个事儿了,如果他们真给我一把推力,我就他妈的老子我不伺候了!”
“我情愿你不送,但一想拒绝不拒绝你都像在演戏,没法免俗,干脆就不拒绝了。我们老哥们儿最后路上说说话也挺好,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杨沛然轻轻地叹息。
“你这句话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康仁军卖关子地说道,等杨沛然来猜。
杨沛然不猜,轻轻摇头,问“谁?”
“孙中山!”
“你是说,铁拳无敌孙中山吗?”杨沛然哑然失笑。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革命暂时遭遇了低潮,这满清的反动派太强大了,同志们只能分散地保存实力,集聚力量,等待未来的机会,真正的头儿为了躲避满清政府的追缉,只能逃到海外去,宣传革命,向华侨们募捐,支持国内同志起事,你看这像不像我们此时面临的局面,像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