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心软：“不要你们诊金，让我看看病人吧。”
听了不要钱，奶奶再三确定才放大夫进去。
家里没灯油，我点了火盆才有些许光亮。
大夫娴熟扎针，阿娘终于睁眼了。
可她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
第二日夜里她不再搂着我给我讲故事，而是一脸娇羞地进了阿爹的房。
阿爹待她和善许多，可喝了酒还是会打她。
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独自在角落里抹泪，我心疼极了。
我劝她：“阿娘，要不我们跑吧？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所的。”
她一听这话立刻回绝：“不行啊，我得跟你阿爹好好过日子，过好日子我才能回家……”
我不明白。
我见她使尽了所有柔情，一心扑在阿爹身上。
就连对奶奶也是不断奉承，把她哄得高兴极了。
“你要是早这么听话，还不早对你好呀。”
奶奶到处找人求方子，让阿娘生个大孙子。
阿娘也听话，奶奶说什么做什么。
就连找来的神婆让她将灶台灰混着童子尿喝下去，她也照做不误。
有一日夜里阿爹又喝了酒，把她从房里打出来，她来挨着我睡。
我听见她梦里呢喃：“攻略成功，我就回家了……”
攻略？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她不是我的阿娘了。
她年复一年地怀孕生子，眸光逐渐黯淡。
第一个孩子降生才过了一年又生了一个，身子刚恢复好些又迫不及待同阿爹同房。
第三个孩子降生时她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便怎么也叫不醒。
（五）
我被一阵吵嚷声惊醒。
我奶在院子里嚷嚷：“什么懒货饭也不做，只知睡觉，是死人吗！”
蓦然睁开双眼，我还在茅草屋里，身边是昏睡的阿娘，我手里还拿着斧头。
穿越女还没来，我的斧头也还没砍下去。
数据重置……我又回到起点了。
床上的阿娘悠悠醒转，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斧头还在我手里，刚想抬起那刻我想起了放火、沉塘。
我没有动手，淡淡喊了句：“阿娘，玉儿等你好久了。”
“玉儿受苦了。”
阿娘双目通红捧着我的脸笑，一把揽我入怀，她身上有很好闻的药草香。
阿娘识得草药，知道我每年生冻疮便做了许多药给我。
她捧着我的脚仔细给我上药。
阿娘……我的阿娘真的回来了。
“还不出来做饭！死婆娘！想饿死老太婆啊！”
奶还在院子外面叫唤，阿娘应了声急急忙忙跑出去做饭。
一连过去大半夜，阿娘和从前一样细心待我，夜里搂着我睡给我讲故事。
家里该做什么她都做，可她从不给阿爹好脸色。
我高兴极了，她不是穿越女，她就是我的阿娘！
夜里阿爹又喝了酒回来又想抱她，阿娘不肯，我抄起斧头将她护在身后。
“谁也别想欺负我阿娘！”
“小贱蹄子！敢拿斧头对你老子，找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