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高中时他向姚晚表白失败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喝多，他借着醉意向我倾诉满腔的心意，少年的眸底璀璨似星辰，只可惜不是因为我。
姚晚有些尴尬地看向我，她的手被顾乔拽得有些泛红，却怎么也挣不开。
我沉默地走向前，用力掰开了顾乔的手，我是体育特长生，所以力气比一些男生还要大一些。
顾乔吃痛，只能松开姚晚。他这时才恢复了一点理智，抬头看向我，脸色却一变，多了一丝厌恶和不耐烦，「你怎么在这？」
还能认出我，看来醉得不是很厉害。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说完我就准备把他架回去，姚晚站在一边想搭把手又有些不敢，她应该是被顾乔刚刚的样子吓坏了。
但刚抬起他的胳膊就被他狠狠甩开，「你别碰我！」，说着又要去牵姚晚的手，他的样子活像个流氓，没有半分平常的高冷。
「顾乔，你喝醉了，我们回去。」我将姚晚挡在身后，声量有些提高。
「姜元，你以为你是谁？少他妈管我的事。」他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抖，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耐烦，仿佛我是一个甩不掉的垃圾。
「要不是你当初求着跟我在一起，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女生的样子吗？每天运动服加球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同性恋呢。」
他语气里的鄙夷和嘲讽像一把把利剑刺向我，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喝醉了，竟然也开始站不稳了。
酒后吐真言，原来这些年他一直是这般看我的，原来我的付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哪怕我爱他入骨，也比不上姚晚的一根手指头，她一回来，顾乔就上赶着甩开我。
顾乔的声音很大，站在外面的朋友被声音吸引过来，站在包厢外看着我们，有的神情尴尬，还有的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所以你是想跟我分手吗？」我努力地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轻声问道。
姚晚在背后拉住我的手，有些焦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也超出了她的认知，「姜元，顾乔现在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当真。」
「阿晚，我没有喝醉，我刚刚和你说的都是真的。」顾乔赶紧向她解释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但一切已在不言中，再追问就没意思了。
「好，我知道了。」我用力拽下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动作有些重，疼得我眼泪也跟着一块掉下。
这是三年里顾乔送给我的唯一一份礼物，还给他就意味着我们彻底断了，以后他可以放心去追姚晚了。
5.
深夜，我红着眼眶蹲在马路边，刚刚经历的分手于我而言是单方面的凌辱，顾乔什么也没说，只是松了一口气。
姚晚还想追我，再解释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初春的晚上，气温还是有些低，我刚刚急着出门没有穿外套，现在冻得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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