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被带下去后，另一个彪形大汉被带了上来，他看到我就笑开了，操着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咋样，杨总，满意不？”
“兄弟们都辛苦了。”我当着他的面转了一笔钱，把转账记录放在他的面前，“这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出来之后，我请。”
“好嘞，杨总太客气了，没这笔钱啊，就是为着我弟弟，我都得好好照顾这小子。”
他一笑就露出一口黄牙来。
“不过没听说，这小子怎么惹到杨总了？”
“他是我外甥。”我云淡风轻，把手机塞回到自己的兜里，“亲外甥。”
大汉原本笑开的脸突然一点儿一点儿收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的小汗来，他有些哆哆嗦嗦地开口：
“那，那我们当年打的那是……”
“我姐姐。”
三年前，叶满像这次一样一时气急动手打人，惹上了这位大汉，高中放学后被一群人堵在角落里。
杨凡去接他，在他即将要挨打的时候扑到了他的身上，被一群混混一棍一棍打在肥硕的脊背上。
有身上一层肥肉的保护，杨凡只是被打成了单边肾脏破裂，最后做手术，摘掉了一个肾。
自此，杨凡就做不了什么重活了。
而她肝癌病重的时候想去学校见叶满一眼，叶满却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喝得烂醉。
他当然可以喝酒了，他有一个顶好顶好的肾。
我冲着大汉笑，今天我心情不错，嘴唇上涂的是艳红的某奥999，烈焰蓝金，就是不知道此刻在这大汉的眼中，究竟是风情万种，还是地狱修罗。
大汉立刻慌了神，连声解释。
“杨杨杨总，我们当年不知道这这这，我那是因为这小子打了我弟这才……”
“紧张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我们两个之间就隔着一层铁栏杆。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那个大汉的脸在我跟前被切割成几份，破碎得叫我认不太清现在的时空。
“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至于叶满。”
“别让他死，也别让他活。”
“好！好！”
大汉几乎要给我叩头，我踩着红底高跟走了出去。
在看守所外等我的，赫然就是脑袋上被叶满敲了三个酒瓶子的男人。
他此刻穿着一身贴身的西装，站在我的车旁。
“杨总。”
“嗯。”
我坐上车低头，在杨凡那本记满了花销的记账本上划了很深的一道。
叶满，四十万，加一个肾。
“杨总，那些动手的人怎么处理？”
他指的是打破了杨凡肾脏的那些人，我合上手里的记账本。
“我觉得他们这辈子都走不出监狱了，你觉得呢？”
03
叶满嘴里的大哥叫叶嘉，是杨凡最心疼的大儿子，也是她的记账本上花费最多的人。
叶嘉这人资质平平，从小靠着杨凡一路培训班硬送上大学。
